老黄细细品味,觉得俩人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继续洗柿子。
三个年轻人从屋里出来,直接就加入了洗柿子的行列中,杨明凑到杨政方身边儿,小声道“爸,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啥也没说,就是白菜的事儿,咱们冬天放菜窖里的大白菜,经常出现烂帮子的,过个十来天,就得捣腾一遍儿,把烂帮子掰了去”杨政方说道。
“是呀,储白菜可麻烦了,温度高了不行低了不行,高了直接就捂了,低了直接就冻了。”老黄说道。
“要是有烂菜帮子,可得早点儿掰了,不然的话烂一颗白菜还好,要是把一窖都烂了,可就亏大了”老刘也道。
“嗤嗤嗤”孙芳芳捂着小嘴儿乐了起来。
“哈哈哈”张扬倒是没有顾忌,哈哈大笑了起来。
俩人把老黄老刘都笑傻了,难道我们说错了不会呀大半辈子都和庄稼打交道了,难道老了老了,连大白菜储存都忘了
“好像咱们没撕过报纸吧”老黄望着老刘,小声说道。
“咱不是老年痴呆”老刘小声道。
“爸,白菜都储窖里了,猪还怎么拱呀”孙芳芳笑道。
“就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聪明的猪会拱烂白菜,关键是把烂白菜帮子掰了,就是一颗好白菜。”张扬坏笑道。
“你们两个,要是想搞怪,就给我一边儿呆着去”杨政方眼一瞪,憋着笑道。
“走走走,咱们俩去野猪崽子去,教它们拱烂白菜。”张扬拉着孙芳芳跑去小野猪了,俩人边跑还可恶的嘎嘎直笑。
“这到底咋回事儿”老黄老刘心中直犯嘀咕,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到疑惑和不解。
“呵呵,谢谢爸了”杨明小声道。
“谢啥爸知道你是啥人,能娶到卿卿是你的福气,以后可不许欺负人家,不然的话,我跟你老丈人,非得揍你不可”杨政方手上忙活着,口中轻声道。
“我欺负她”杨明有些无语,腰间软肉不自觉的跳了跳,话说,上午被卫卿卿扭的地方,现在还有点儿疼呢。
洗好了柿子,弄了个刷的干干净净的陶盆来,把柿子放到里面儿捣成烂浆,又找了几个坛子来,把里面刷的干干净净,又用热水烫了好几遍儿,才把柿子烂浆倒了进去,然后倒上一瓶白酒,封坛储藏。
“把这些坛子埋起来,接接地气,过个一两个月就能喝了”杨政方把最后一个坛子的坛口用泥封上,直起腰来说道。
“不是发酵么怎么成了接地气了”杨明不解,他只知道土里的温度,能够支持发酵,没想到这里面还另有说法。
“小杨,这就是你不懂了,用咱们老话儿说,这个世界就是气的世界,比方说,冬天开空调,我们屋里能保持25、6度的温度,但是就这个温度,你还得穿上一层单衣,因为在无形中,总有股寒气儿往你骨头缝儿里钻,可是夏天呢同样是25、6度的温度,你就可以光着膀子,这样还会觉得热,这就是气造成的,一年里,春、夏、长夏、秋、冬,对应着风、热、湿、燥、寒,温度可以改变,但是这种季节属性,却是不能改变的。”老刘说道。
“刘大爷,您懂的还真多呀”杨明惊讶道。
“他也就懂这么多了,他儿子是中医,对这些气呀、四时保养呀、五行生克呀什么的,研究挺深的,他耳濡目染的也听了不少,不过咱听不懂,一听这玩意儿,咱就脑仁儿疼。”老黄给老刘揭了底儿。
“明白了吧把酒埋起来,可以让它和地气相接,这和天人合一有些类似,用这种方法酿出的酒,它有灵气儿”杨政方说道。
“啊行行行,我现在就挖坑”杨明连连说道,自从他有了农场空间之后,对于这些气啦、四时啦、五行啦什么的他还真有些信了。
杨明拿了个铁锨,在院里找了个角落,开始挖坑,杨明的体力不是盖的,自从被雷劈过,那浑身都是劲儿,三下两下,就挖出了一个边长一米,深一米半的正方形大坑,四人一块把几个大坛子放进了坑里,然后填土。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一个月后咱们再来”老黄笑道。
“是呀,小杨,我可告诉你呀,我们没来,你自个儿可不能偷摸着把酒挖出来喝了。”老刘和杨明开着玩笑。
“他敢,把他腿打折了”杨政方笑着瞪了儿子一眼。
“行行行,以后,您三位都在的时候,咱们再开坛子”杨明笑道。
把两人送走了,院儿里就剩下了父子俩,张扬和孙芳芳逗弄了一会儿野猪崽子,给它们喂了点儿东西吃,就跑到刘嫂家去了,这会儿,正和刘南南、小宝儿在院子里剥棒子呢,刘嫂家的棒子掰下来,都堆到当院了,要及时剥出来,晒干了,免得捂的发霉了,话说,发霉的玉米棒子,是有毒的。
“爸啥话也不跟你多说,大道理你比爸说的溜,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你妈那儿,啥事儿都没有”杨政方拍了拍杨明的肩膀,自顾自的钻进了东厢房,旺财两口子去了,他对这两只长的像老鼠的家伙,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尤其是它们的大嘴。
杨明心里安定的同时,又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总感觉自己长大了,也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可是在父亲面前,却又总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父亲来教。
两棵顶梁柱的碰撞杨明还是稚嫩了很多。
张淑芳这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明明,干嘛呢你爸呢”声音有些沙哑。
“哦”杨明回过神来,忙道“我爸在东厢房呢”
“进去吧”张淑芳示意杨明进屋,然后转身钻进了东厢房里。
杨明赶紧进了屋,只见,卫卿卿正蜷在炕头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傻笑着,很明显,婆媳俩谈的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