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醒吗?”迷迷糊糊当中,好像有人在附近说话。
“还没有,吸进了那么多的花粉进去,哪有可能那么快醒过来?”是谁?是谁在说话?
“真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这样优待他们,明明只是俘虏,应该关进地牢里去才对啊!”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后响起,说话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秦舒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之中一片清明,并没有刚醒来的迷茫之色,轻轻的在自己颈后一按,拔出一枚不怎么显眼的极细金针来。
她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床是雕花大床,挂着银红色帐子,屋子里一股甜腻的女儿香,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
她的伪装被看穿了?秦舒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打扮,发现还是来之前的男装扮相,衣服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之后隐约松了口气。
只不过,她带在身上的那些药物,除了驱虫药已经在逃亡过程中挥霍干净了,其余都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被人全部搜走了,随身的金针,除了被她扎进身体当中的,带在身上的那些也不见了踪影。
秦舒闭了闭眼睛,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藏着金针的地方微微用力,使用巧劲儿把藏在体内的金针逼出来,一枚一枚的扣在了指缝中。
现在,这就是他她唯一的保命工具了。
忽然,她的耳朵微微颤了一下,立即躺倒床上拉好被子,仍旧做出沉睡未醒的样子,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推门而入:“哼,不过是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而已,居然也能得到公子特殊照顾,真不知道你凭的什么。”
秦舒被对方的声音刺激的几乎冒出鸡皮疙瘩来,听嗓音那明明是个男人,说出话来却好像刻意捏着嗓子一样,又尖又细,她忍不住想起宫里面的太监们。
脚步声向着雕花大床靠过来,秦舒仍旧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丝毫不露破绽。
“他喜欢的难道就是你这张脸?”一只冰冷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摩挲着,感觉好像有条蛇在缓缓的蠕动一样,还可以感觉到对方尖尖的指甲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划过的感觉。“要是我毁了你这张俊脸,他是不是就会看我一眼了?”那个病态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充满了兴奋的憧憬,放在秦舒脸上的手猛然用力,尖尖的指甲就向着秦舒的脸颊上抓了上去。
☆、求助
那留的长长的指甲被涂成了鲜亮的蓝色,顶端尖尖,被抓一下绝对是皮开肉绽。
而且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手,目的就是为了毁掉秦舒的脸。
“去死吧!”尖细的嗓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躺在床上的秦舒瞬间汗毛倒立,下意识的向床内侧一翻身。
豁然睁开的眼睛正对着蓝色的长指甲,尖锐的顶端几乎已经触碰到她的眼脸。
一只白皙的手稳稳当当的抓住了那只袭击不成的手,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来:“够了。”
“公子……”秦舒才看清楚那个阴阳怪气嗓音尖细的是一个一身粉色衣裳的男人,额头上画着妖娆的桃花,眉角贴着不知道什么鸟类的羽毛,若不是明显的喉结,真的会误以为他是个女人。
“公子,你居然护着他?”妖男很生气,用力的把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同样都是臭男人,他有什么好的?他有我美吗?有我对你忠心吗?”
犹如妻子质问负心汉丈夫一样的语调,却是出自一个男人口中,让秦舒忍不住的满身鸡皮疙瘩。
“你先出去,兰琼。”红衣公子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转变:“我有事情要问,还有,你是个男人,不是女人。”
兰琼发出一声尖叫:“不不不,我不是男人,我情愿做一个女人,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秦舒受不了的闭了闭眼睛,她对龙阳之好其实没什么感觉,皇宫里待了那么多年,什么黑暗污秽没见识过,但是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的,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对上这样的兰琼,红衣公子似乎也没什么办法:“你先出去!”声音已经沉了下来,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兰琼心有不甘的看了他一眼,满含怨恨的狠狠瞪了秦舒一眼,气冲冲的跑了。
“你终于醒了。”红衣公子目光炯炯的对上了秦舒:“还以为你会装到什么时候。”
“你早就发现了。”秦舒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拆穿我?”
“反正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拆穿你,有必要吗?”红衣公子漂亮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嘲讽:“阴山要是那么容易逃离,如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迫留在这里了。”
秦舒却听出了一点话外之音,似乎,这个红衣美人本人并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一样。
“我的同伴在哪里?”她没有多问,如果这位红衣美人的确是有别的心思,他一定会表现出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他们只有逆来顺受。
“想见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红衣美人表达了来意:“你们是医者,会制药的医者,对吧?”
医者吗?莫离是,她充其量只是会制药而已,还谈不上医者。但是她不可能实话实说:“若不是为了采药,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对方究竟是怎么理解的,就跟她没关系了。
“我需要医者帮忙,如果你们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会给你们满意的回报。”红衣美人桃花眼中精光湛湛:“不过,这件事情需要高度保密,我需要你们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