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口音繁杂,隔了一段就不一样,袁维宜普通话没有多好,不过听得很认真。
我觉得有点尴尬,倒是埋在袁维宜胸口不说话。
小时候父亲不在家,母亲就教导过,出租车上不要说话。
是怕被人知道身份,怕被拐卖,怕被绑架。
袁维宜握住我的手,下了车两人还不困,袁维宜说:“我们去蛋糕。”
我说,“再吃真的变成猪。”
“你本来就是小猪,肥一点就肥一点吧。”
我追过去打他,他一下子把我背起来,在道边行人道上跑。
天有点凉,我晚上没吃主食,袁维宜给我点了个strawberrychalotte,草莓夏洛特,从小的最爱,别的口味都不可以。
我缩了缩鼻子,袁维宜冲着我笑。
结果吃到中间夹层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硬邦邦地咯牙。
我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俗套到白烂的电视剧情节,现实中却并不经常发生,至少我从来没看见过哪个朋友被用这种方式求婚。
戒指并不大,细细白白的一圈铂金,中间一颗小小的圆钻,很亮。
我把指环放在掌心好久好久,终于笑笑:“你拍电视剧上瘾。”
袁维宜郑重地将戒指替我戴上,说:“总觉得心里不安稳,我想把你订下来。两年后我拿到视帝,到时候我娶
你,说到做到。”
以前他在普利茅斯的圈子里,有个特别不好的名声,说是他一向轻慢女朋友。
可是他一直待我很好,尽量细心。
不知道是谁开始噼里啪啦鼓起掌来,带着白色厨师帽的店主也开始喝彩。
我拉着他的手跑出屋外,视线渐渐模糊。
电光火石的一瞬将,我看见有旅游客举起了相机。
这样的照片不能留下来,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我做了这么久的娱乐记者,怎么会不知道规矩。
可以有绯闻,不过不能有女朋友。
结婚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个女人有本事做朱丽倩。
袁维宜追出来,看见我脸上的泪,有点慌,“怎么了?”
我低下头来,说不出话来。
他试探着问,“你不愿意?”
我哽咽好久,才说道,“你明知道现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