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热气腾腾地站在他身后好一会儿,结果打了个喷嚏。
“老板,我洗好了。”
早就知道江彬在身后发呆的刘建深直起身,指了指一边的毛线拖鞋:“换这双,明天又得降温。”
江彬看着那双藏青色的拖鞋心中涌起一股温暖,换上了发现稍微大了些,但很暖和。
“我大姨妈织的。”刘建深脚上也套着双枣红色的:
“她过两天就回去了,双休日我得陪她去周边逛逛,你一个人能行?”
江彬挺了挺胸脯:
“男人怎能说不行?”
刘建深目测了一下江彬的胸围,思维直接跳跃到了手感。江彬还浑然未觉地汇报着周六讲座的筹备情况让刘建深放心,并保证双休日他看家绝没有问题。
刘建深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江彬于是又小心翼翼道:
“老板,那个,我下周搬回去住吧?”
刘建深未料江彬忽然来这么一句,拉长了脸道。
“我亏待你了还是怎么着?”
“不是。”江彬看刘建深那脸色就后悔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只是觉着总麻烦您不太好。”
江彬从前在刘建深跟前就像老鼠见了猫,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发现刘建深并不如他原先所以为的那般凡事苛刻不近人情。刘建深有孩子气的一面,能和江彬闹成一团。也有老妈子的一面,对江彬无微不至。还有抽风的一面,让江彬无言以对……
这样的刘建深让江彬觉着真实且容易亲近,同时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些依恋来,这在曾经跌过跟头的江彬看来是十分危险的。
刘建深并不知道江彬心里的微妙变化,只觉着江彬硬要回去多与那阴魂不散的何鉴有关。他可不想给何鉴趁虚而入的机会,保不准涉世尚浅的江彬会再次羊入虎口让他前功尽弃。
“那姓何的是你什么人?”刘建深转而问起了这个令江彬揪心的问题,想给小家伙敲敲警钟。
果然,江彬听了这名字立刻就避开刘建深的视线避重就轻道:“我师兄,从前一起练空手道的。”
刘建深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那他为何三番两次地来找你?”
何止是三番两次,自从江彬到他这儿住,刘建深就几乎天天与何鉴飙车技,幸而何鉴还算识相,最多将车停在楼下抽根烟便走了,并未再上来找过江彬。而他那些个问候的消息以及来电记录也都被刘建深清理干净,江彬这粗线条的孩子至今未发现。
“问你呢!”刘建深看江彬愣在那儿不答,心里就止不住地一股火儿往上冒。
江彬被这语气一吓,忙不迭答:
“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