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子滚刀肉咬牙。
看到王大贵意动,癞子三又加了把劲:“得了银子咱们远走他乡,买宅置地当土财主,一辈子不愁吃喝,就是不成咱们一跑不就完了。”
王大贵呼哧呼哧的喘气,手心有些汗湿:白纸黑字,成了就是银子。他一咬牙:“咱们合计合计,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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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是福运长公主五十大寿,特意提前两日请顾默默作画。福运长公主是承平帝不同母的妹妹,为人很和气,就是有些爱听市井人家的蜚短流长。因此公主府里的下人,常搜集些京城里的热闹说给她听。
等顾默默完了初稿,福运长公主拉着她闲聊:“听说牛将军的爹娘,跑来京里找你们闹腾?”
顾默默脸上有些家丑外扬的尴尬:“怎么这种小事,还传到长公主耳里。”
福运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安慰:“谁家里还没有糟心事,早些年惠文王叔的独子,在京里欺男霸女,连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都敢打,可没少叫陛下头疼。”
皇家的事,顾默默可不会接嘴,她只是认真的听着。
福运长公主大概也觉得不好议论,改了话题:“听说那两口子早些年还曾谋害恭人?”
顾默默并不喜欢扯这些长长短短,可是想起牛大壮的谋划,她怎么也得帮他一把,就挑挑拣拣说了些。
福运长公主感叹:“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恭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公婆。牛将军也是命不好,遇到这样混账的老子,竟然要跪儿子。”
顾默默苦笑不语,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等回到家里,就看到牛大壮正在练石锁。虽然不过是初春,他却穿着褂子,额头上、前后背全是汗,胳膊上肌肉一鼓一鼓,那石锁在他手上乖顺轻巧。
牛大壮见娘子回来,手上使力把石锁玩出花来:手托元宝、脚踢花篮、托塔饱印、三指卧鱼、别膀、背剑、脖穿儿、腰穿儿、黑狗钻裆、浪子踢球。就见那沉沉的石锁,绕着他的身体上下翻飞惊险巧妙。
顾默默看的有趣,不知怎么想起了开屏的雄孔雀,不停地抖动尾羽炫耀,至于雌孔雀什么的她拒绝联想。
一套玩下来,牛大壮擦擦汗咧开嘴笑:“娘子辛苦了。”
“不辛苦,没有你辛苦,好好练。”顾默默笑“我看你这石锁玩的比街上的艺人还好,将来不做将军,也可以卖艺为生。”
嘿嘿,娘子夸我哩,娘子的话只留好的地方。于是牛大壮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羞涩:“娘子放心,不管怎么样,为夫都会养活娘子和蛋蛋的。”
嘲讽你卖弄听不出来吗?脸皮这么厚,顾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屋里去:“赶紧洗洗穿好衣服小心凉了。”
被娘子关心了,牛大壮美滋滋的接过阿蛮打来的热水,端去东屋:“娘子先洗。”
顾默默把头上的赤金镶南珠发簪,和耳上的金丝垂南珠的耳坠卸下来。牛大壮看那发簪上镶嵌的珠子,有大拇指肚那么大,洁白光滑滚圆滚圆没有一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