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涌现出一丝期翼:“那、那可否把子安留在陈府,让我们自行医治,总不好给官老爷们添麻烦不是?”
陈青雄连忙上前道:“正是,正是。”
“那是你会医这病,还是你?”程彪嘲讽道:“再耽误本官办差,若让疫病扩散,你们这个陈府都能死了个干净。这可趁陈老爷心意了?”
陈青雄一噎,身后的徐氏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二郎得的若是那怪病,便没听说一个能医好的!横竖都是个死,被官兵带走说不定还有一丝活路——再说,没的让咱们也沾染上了,你我这把老骨头,可还能受得了这罪?”
陈子盛暗自心急,也连忙上前道:“是啊,父亲,既得了病,还是出府妥当些。您的大孙子还没出世呢,何必为一个废——”
在徐氏的怒目下,陈子盛连忙咽下了后半个字,又道:“老二是个有福的,被豹子撕咬都能活下来,想必这疫病也奈何不了他吧?”
陈青雄也略微动摇了些,他对程怀瑾的性子也有些了解,虽然算不上有济世之才,也断不是个草菅人命的昏官。更何况,二郎已然腿不能行,于陈家再无裨益,若是为了他得罪了官爷,那才是办了件傻事。
沈姨娘看着陈青雄神色松动,声音愈惨烈:“可是老爷,子安腿不能行啊!若是去了外头,天冷了谁给他披衣服,饿了谁给他热饭啊!咱们陈府也是江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定还有旁的办法,您断断不能同意啊!”
程彪的耐心已经耗尽:“愚妇!治理疫病是大事,岂能容你一家左右!快些来人把这个妇人拖走,不要再耽搁本官办事!”
在沈姨娘凄厉的哭喊声中,虚弱的陈子安被两个官兵架了出来。
陈子安看着地上痛哭的沈姨娘,红肿的双眼里也泛起了隐隐的泪花:“姨娘不必担忧,子安定会康健归来——”
陈青雄不忍看他,只是从袖中掏出了一沓银票,塞到了程彪袖子里,脸上堆笑:“官爷,犬子有腿疾,不知能否帮忙多照料一二——”
程彪不动声色地收下,捏了捏银票的厚度,脸上好了些许,嘴上义正言辞道:“陈老爷愿为江州城百姓治疗时疫捐赠,本官十分感念,自然不会寒了陈老爷这等义士之心。”
陈青雄心上的愧疚才歇了些许,他又问道:“官爷,犬子身子不便,不知能否容老朽派些奴仆随行照料犬子?”
沈姨娘连忙道:“对,妾身也可一起——”
程彪的脸色又差了起来,训斥道:“胡闹,你们当这是出门游玩呢?这可是要人命的瘟疫!若什么人都叫奴才丫鬟伺候一大堆,岂不是乱了套!到时候若那些丫鬟小厮也染了病,岂不是又给官府添上一笔麻烦事来!”
众人未料到程彪的脸色竟变得如此之快,皆是怔愣当场。
看着众人呐呐不语,程彪又命兵士去陈府各院继续搜查有瘟疫症状的人,通通押到了一处。
正在此时,明月看着虚弱的陈子安,几经挣扎,终于冲上前跪在了程彪面前。
“官爷,奴婢知还有一人也染了瘟疫,并未在此列中,还请官爷也把她带走吧!”
程彪蹙眉道:“当真,人在何处?”
“回官爷,就在碧云院旁的偏院之中,名唤香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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