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刀门本来就对南信乡的失踪毫无头绪,自也不怕对方来查。
这样曹元冬才让这“闭眼太岁”小子翻了半个多时辰想看的账本,这小子双眼好像就没睁起来,翻得也极快,谁知道他到底是有看还是没有看只装个样子?
“老弟,有眉目了吗?”那秦隽第一个不耐烦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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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些了……秦隽,在外面叫我全名陈至比较好。”陈至答完,然后他面向凌家五爷“小老板”凌泰民,似乎要请示自己是否可以说些结论。
陈至实比秦隽长一岁,乾圣四年的现在他是十九岁了,结义之后秦隽却坚持自己也是甲寅年生而且是一月生,以兄长自居。
“老弟就是老弟,和在外面在山庄里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陈至早听他说漏过嘴,却知道这人说不听也不计较。
凌泰民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让陈至先说。
陈至合上手里账本道:“去年——乾圣三年八月,藏刀门听闻柳乡出了马贼,随即十七门人去闯,贼首伏诛其后余众下落不明。事后出动门众各报了一笔药钱,报药钱的却共有十八名,南师兄也报了一笔,显然是跟着去。”
“这又能代表什么?他自作主张跟去了。”曹元冬当年也在那十七名之中,他奇怪这小子不去问南信乡最后失踪前去处,反而翻起来这笔旧账。
他对南信乡感观其实比之前的“督门”要好得多,南信乡虽然也是吃拿卡要,却重情重义,和藏刀门大伙儿混得颇为平安相熟。
“然而到了九月份,十七名门人都按例去领了第二笔药钱,唯南师兄没有去报领。”
藏刀门以义立门,凡行义事无论有无受伤均可连报三月药钱,这是附近也都知道的能代表藏刀门侠义的门规。
可这更代表不了什么,曹元冬继续道:“南大侠‘督门’之职已经四年之久,并不差钱,也许没有伤势,不好意思来领了呢?”
陈至摇摇头,道:“南师兄在上个月,也就是乾圣四年二月,报领了另一笔药钱,备注所录原因是‘自述心情郁烦需药调养’,如果他不差钱或者脸皮较薄,这一笔说不通。”
曹元冬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事,本来他就不管账目。
凌有容问道:“陈师弟认为他没领那后两笔药钱,原因何在?和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陈至道:“只是猜测:去年九月份南师兄有事要忙所以省下此事,或者干脆南师兄当时因故不在藏刀门中,无论哪种情况,事情必然和藏刀门有关。”
藏刀门“督门”只管藏刀门相关事务,是个实打实的闲职,山庄有事也不用回去,有事需忙或是私事或是藏刀门的事,如果是私事通明山庄无立场发难,所以陈至只咬定是藏刀门事。
对方是恶霸,如此作风就算曹元冬明白这小子作这偏颇结论意图,也只好咬咬牙不敢杠这一点。
曹元冬只好摆事实:“本门向来善待贵山庄所遣‘督门’,一日不见便‘浑身难受’‘如坐针毡’,这次也是因为两天没见到人就马上飞鸽传信向贵门报了失踪,可见一斑。
所以小兄弟推论中,必然可以去掉‘因故不在藏刀门中’一条。可藏刀门一年以来并无其他大事,另一条似乎也无法坐实。”
章凡白这时开口道:“陈师弟既然理出这个疑点,想必认为有所关联,既然已经身在此中,能否由在下试试调查此间南师兄长驻的公干场所?”
陈至点点头,道:“有劳章师兄。”
凌泰民也点了点头,章凡白四处走了几步,尽览房间每个角落,从怀中取出一支玉萧,吹奏起一曲《欸乃》。
《欸乃》以渔船拉纤号子为题,“欸乃一声山水绿”,以静中突动反映山水自然情怀,奏者仿佛置身山水孤芳自赏。
章凡白置身乐中浑然一体,听者中凌泰民稍知雅趣也闭目感悟欣赏,虽这曲不是什么豪放之曲凌有容却如同眼藏精光热切注释着章凡白。
只有秦隽见没人注意他,偷偷撇了撇嘴,心想这小子好爱现。
初入山庄后秦隽一直就很喜爱凌有容那正中自己所好的容貌,当时各人介绍完身份凌有容就曾热情奔去找师兄章凡白,那时起秦隽到现在一直对章凡白颇有成见。
章凡白一曲奏毕,停下道:“这个房间里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凌有容收拾心情,强忍口气到尽量平淡,道:“师兄……章师兄全心集中奏曲时,能进入炼觉一途初境‘无微不至’的‘微尘境’境界,他既然没发现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
曹元冬这时候才明白“玉萧竹剑”为何被称为这一辈通明山庄弟子中不可小觑的人物,这个表现等于不稳定的条件下可以暂时突破一时自己并不专精的四大共途旁途。
“玉萧竹剑”是炼技一途“身从意发”境界的炼技者,这一点山阴帮早就告知,可如果说这人同时表现出随时可能在另一旁途突破初境,则已经可以算是江湖中少见的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