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箐刚走到门口,听到檀易此言,脑子里灵光一闪,非常快,快到她没有抓住。黄振义看见谢家了,笑道:“好啊,我正有此意,小谢也一起吧?这小家伙主意多。”谢箐道:“黄支队,我师父和陈法医都不在家。”黄支队拿起手包,“对,交警队有个伤情鉴定比较麻烦,那行,你回去吧。”谢箐道了再见,独自回到办公室。她去卫生间冲湿了拖布,一边拖地一边把檀易的话反复咀嚼着,“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绽不多;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办公室不大,两三分钟就拖好了。谢箐洗了手,又把檀易的话拆开了分析,“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绽不多,我知道了!”她总算找到了丢掉的灵感——雷光一样熟悉雷炎家,那么,他们会不会把钱藏在雷炎家?灯下黑!即便警方打草惊蛇,对方也能沉住气,绝不会去雷家取钱。只要静待此事过去,丧事一办,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拿走了。突破谢箐拨通了檀易的电话。“小谢?”“是我。”“什么事?”“我觉得赃款可能还在雷家……”“……”檀易没声音了。谢箐忽然有点心虚,想起了檀易怼李骥的话,“他们没有那个格局”,自己的格局会不会太大了?“这个想法很好,我快到了,到时候给你反馈。”檀易挂断了电话。黄振义问道:“小谢有新想法?”檀易道:“她说赃款可能还在雷家。”“啊?”黄振义不大理解,“雷家收到十万拆迁款,买东买西花不少,手里也就剩八万多,藏在凶案现场图什么呢?”他完整的意思应该是:钱不算多,留在案发现场被警察带走岂不是人财两空?檀易道:“如果我们找到钱,钱就是雷炎等死者藏的,那么杀人就不是图财,而是害命,雷光可以混淆视听,不动声色地谋求雷家其他财产。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就可以在房屋归还后把这笔钱拿到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花。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不敢把钱藏在自家,一旦被搜到就是铁证。”“卧槽!”黄振义爆了粗口,“还真是。这要是真找着了,小谢这丫头的‘小蝎子精’绰号只怕要做实了,这也太聪明了。”檀易听到谢箐说那句话时,也很想骂这么一句来着,但考虑到人家是女孩子,又忍住了。他替谢箐谦虚了一句,“还只是个想法而已,找到了才算。”“诶~”黄振义一摆手,“有这个想法就很厉害了,脑瓜儿转的很快,幸好小丫头是好人,哈哈哈……”雷家。傅达和分局李队等人都在,一干人正在院心热烈地探讨案情,试图分析有没有漏掉的潜在的嫌疑人。檀易、黄振义进去后,大家立刻围了过来。李玉森笑着说道,“黄支队、檀队来得正好,赶紧给咱们把把关,大家伙儿意见不统一,没有头绪啊。”黄振义道:“凶手太狡猾,案子确实难办。”“可不是?!”李玉森连连点头,“檀队说苗大春嫌疑大,可咱没证据啊,人家一没手伤,二来身高也不对。我们局的赵法医和韩法医把脚印反复研究好几遍,都说小法医的结论太牵强,找不到鞋,无法做比对,直接下结论还是不行的吧。”他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就把檀易和谢箐否定了。黄振义安抚地看了檀易一眼,“我同意老李的看法,但我觉得啊,到底谁是嫌疑人现在谁都说不准,大家还是要从雷家的亲朋好友重新摸排,把工作做细。侦查这玩意儿就没有捷径,大家说是不是?”李玉森把右手往肚皮上一扣,“黄支队说的也是,行,那我们就按黄支队说的办。”黄振义同他握握手,“再辛苦辛苦。”“不辛苦,为老百姓服务。”李玉森耍了个贫嘴,朝自家同事一招手,“我们走吧。”檀易对傅达说道:“目标比较多,你们配合李队一下。”傅达应一声,带着市局的人也走了。院子里安静了下来。黄振义小声道:“老李就那样,咋咋呼呼,但心眼不坏,小檀别往心里去。”檀易略一点头,“我知道,工作上意见不统一很正常,黄支队放心。”“那就好。”黄振义在他肩上一拍,“你来的次数多,你说从哪儿找起?”檀易不假思索,“厨房肯定没有。上房的柜子都很沉,柜子里面翻过了,如果有哪个地方会被遗忘,那就是东门房和两侧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