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他出去的同时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走出门口,顺手拉过门,却因为力道不够,房门并么有带上。
她可以清晰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可以猜测得出打电话来的是苏亦娇,根据他回话的内容,也可以猜得出苏亦娇打电话来的目的,想必是听说了晚上在悠然居门口的那场闹剧。
安然不知道苏奕丞如何回答,因为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拿着手机逐步走远。
安然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今晚的莫非是陌生的,完全和六年前的人无法重合。
以前的他温和中带着阳光,每次见他总是挂着笑脸,从来没有放过脸色,甚至当时转身离开的时候,嘴角也是带着微笑,虽然是饱含愧疚的笑意。而今天的他在她看来一点没有六年前的阳光体贴,更多的多了份可怕,那种阴狠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时间真的是把刀,剥落了事物最初的面貌,再相见,已经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一点以前熟悉的地方。
最让她意外的是苏奕丞竟然什么都不问,她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却很感谢他的不问,今晚太乱,即使问了,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何说起。
有些伤疤,并不是好了就能不疼的。
听闻到他的脚步声,安然缓缓将眼闭上,转了个身,让身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苏奕丞看着她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静静看了会儿,终是没有说话,从衣橱里将换洗的睡衣那过,然后直径进了浴室。
当苏奕丞洗完澡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然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的摸样。
将头发擦拭至半干,将毛巾放到一旁,苏奕丞掀被在她身边躺下,按了灯,黑安中,然后依照往常,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让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心。手半圈住她的腰,绕到她的腹前,抓着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着。
他听见她的呼吸略有些紊乱,身子略有些僵硬不自然。黑暗中拿舒适的蚕丝被下,苏奕丞将她的身子更往怀中带了带,让她更紧的贴着自己。低头亲柔的吻落在她的发心,低低缓缓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睡吧……”
黑暗中背对着他,安然睁了睁眼,与他相握着的手紧了紧,然后重新再缓缓闭上。
再没多久,这只有淡淡月光照着的房间里淡淡传来平缓的呼吸,悠远且绵长。拥着安然的苏奕丞嘴角终是缓缓半倾着勾起,这次他确定她是真的已经睡着,并非闭着眼假装。
然后,拥着她那娇柔的身子,苏奕丞也缓缓闭上眼,一同与她睡去,呼吸纠缠着她的呼吸,在黑夜中有着种有趣的节拍。
早餐
迷迷糊糊中似乎少了拥抱,少了温暖,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不大,却惊扰了睡得并不安稳的安然。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少许的晨光透过窗帘闯进来,却也并不明亮。
缓缓的转过身转过头,只见昏暗中苏奕丞已经下床,站在衣橱前已经把运动服换上,然后转头,正好对上安然那睡意惺忪的眼,然后一愣,随即淡笑开,“朝醒你了?”
安然并不答话,看着他,眼中的睡意渐渐淡去,眼睛慢慢清晰,他的轮廓越发的明显,没有西装革履的他,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多了份阳光,多了份朝气,年纪也一下年轻了几岁,仿佛也才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见她不语,苏奕丞朝她过来,半蹲在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并没有什么发烧之类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手顺着她的额头抚着她的脸,淡笑着问:“怎么了?身体会不舒服吗?”
安然定定看着他,摇摇头。手缓缓覆上他的大掌,人真的好奇怪,习惯也真的好可怕,这才多久,她已经记得他的温度,记得他的大掌磨搓着自己脸庞的感觉,记得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一切。
苏奕丞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说道:“再睡会儿,还早。”
“你,要去哪?”安然呐呐的问道,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着。
苏奕丞轻笑的站起身,说道:“我去晨跑,你再睡会儿。”以前在大院每天都会跟着爷爷出cao,这个习惯打小养着,然后这些年下来,即使不住大院了,早起晨练似乎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安然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出去。再躺在床上,没有他的怀抱,没有他的温度,再入睡似乎成了一件并不容易有些困难的事。
睁眼在床上躺了半小时,窗外的晨光愈见明朗,原本昏暗的房间缓缓明亮开来。安然翻身下床,昨天没有洗漱直接睡了,虽然苏奕丞拿热毛巾帮她擦拭过,但是现在身子还是浑身觉得有些不舒服。从衣橱里拿过换洗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待安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时间也才6点半,不过天色倒是已经大亮,拉开窗前的窗帘,开了窗,顺带开了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感觉晨风吹拂着脸,清清凉凉的。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清晨闭眼站在阳台让那晨风吹拂了脸颊,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且似乎能净化一切,让人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怎么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此刻闭眼站着,她的心很宁静,那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也很好,很舒服。
待苏奕丞回来的时候只见安然在吧台后面的厨房忙碌着,手里拿着锅铲,正在锅里煎着什么,一旁的烤面包机上放着两片土司,琉璃台上放着盘子,里面装了几片已经烤了,略有些微焦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