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话音刚落,空旷的大殿突然起了一阵微风,那阵微风带着阴寒,翻卷了几圈,然后分作五股烟尘,这烟尘如雾,却急旋转,在大殿中间浮现出五个黑影,没一会儿,黑影变得清晰,五个奇型怪状,乌七抹黑的人现出身型。
这五个家伙就是所谓的五鬼了,不知道生前是个什么东西,长相格外清奇,有的头上鼓起大包,有的面容黑暗如枯树之皮,有的六手四足,不一而足。
“太丑了,太丑了,变得有点人样!”青蛇的声音清脆,宛如黄鹂鸟儿在唱歌。
五鬼从善如流,答应声中,原地转了两圈,就变成了人样,竟然是四男一女。
有个着粗布短袖老树皮般的肌肤象个农夫,有个着一身丝绸面团团一张笑脸象个商人,有个着箭袖短装竟是个武士,有个大袖飘飘风流倜傥分明是个书生,那个女相的,竟然一身白衣与里间打座的十足相像,只是气质差了许多,神色间多零腌臜之气。
“啊,你敢变成姐姐模样,还这么丑,信不信她入定中醒来一掌呼死你?”其实长相一样,但明艳的面容神色不同,真就给了人丑的感觉,这种丑不是指皮相,而是看一眼就嫌弃,就不喜欢。
随着青蛇话音,那个女相的家伙嘿嘿一笑,面相衣裳不住扭曲,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粗手大脚的力工,面相憨厚,半垂着头,一副老实胆的样子,与先头的女相差地别。
“嗯,这还差不多,还是你们做鬼的善于变化,对了,前几让你们办的事,做得如何了?那个人是谁?”青蛇点头赞许之后,开始问正事。
农夫摊开手来,满手粗糙的纹路,还真跟乡间农夫一样,面上愁苦:“没查出来呀,头几白姑娘限制我等外出,这几有时间了,山上关公临凡,四方密布揭贴,要求一切大神仙鬼怪不得在本山惹事,我等修为低劣,哪里敢与关公放对,只敢在山脚逡巡,那里敢上山,自然查不出什么来!”
其它四鬼一头,竟是同心合意,都没做查证之事。
“混帐,交待给你们这么多了,居然一点没做,没做还则罢了,告诉我一声呀,也不跟我,你们是想灰飞烟灭么?”青蛇不高兴了,语带威胁,面带黑气。
力工道:“女姑娘交待过,不许在此山惹事,我等实在不是不告诉姑娘,是因为白姑娘法力无力,我等如何敢跟你这些事!”
“哼,你们不帮我我自己去,有机会再收拾你们!”青蛇舌信轻吐,猛然吸了口气,如长鲸吸水般,覆盖在墙上的那层薄雾收束起来,飞入了青蛇口郑
青蛇再不看五鬼一眼,身形突然变,很快变得筷子粗细,在空中一扭一弹,从门户上的洞穿了出去。转眼消失不见。
青蛇刚一出去,五鬼便相视大笑,面容欢畅却没出半点声响,十分诡异,然后就又化作一阵阴风,渐渐消散在大殿之郑
太阳刚下山一会儿,人们吃过晚饭,这是最惬意的时刻,不用再象白那么忙碌,却还看得真切,正是一般人休闲聊的好时光。
山后的水潭里,几个女人在洗澡,孟氏两姐妹离得众人有点远,拿着块烂布,彼此帮对方擦着背,还在声地着话,另外几个女人膀大腰圆,皮肤都很粗糙,都是女汉子类型。
几个健妇相继洗完,晃着一身健硕的肥肉,一边上岸一边招呼孟氏两姐妹:“孟家娘子,快点走了,再晚就黑了,你两快点,洗个澡三两下就好,也忒慢了!”
孟氏两姐妹家里不上多富,哪里有跟别人裸袒相对,在水潭里洗澡的时候,下水时就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到了水里却又没有皂角和丫环服侍,这度怎么可能快得起来,一边回应健妇,一边加快动作。
几个健妇穿毕衣裙,在岸上看着两姐妹,有个健妇打趣道:“孟娘子这身白肉,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位头领,当真是白嫩细腻,我都看着流口水。”
另一个健妇却呸了一口:“哼,腰细臀,不好生养,只合陪男人们调笑,做不得大妇!”
健妇道:“你倒是腰肥臀粗,可也没见你下一个蛋出来。”
旁侧一妇人在此健妇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她倒是想下个蛋,可惜丁头领把他男人给逮去,操练不停,哪有工夫来跟她下蛋,可惜了这肥田。”
众妇人一起笑,然后又一个噜嘴道:“这几上山这几个头领恐怕都喜欢孟娘子这种调调,走路都扭啊扭的,我都担心她两的腰给扭断了。”
几个妇人目光灼灼,只是不住在两孟氏两姐妹身上打量,眼里直欲喷火,看得两姐妹心塞不已,悟着私处头都不敢抬,步上岸,急急穿衣。
起来孟氏姐妹也是一肚子冤屈,家人被流匪杀个精光,只剩了她两,结果家中财产又被二龙山与孔家搬得一干二净,还被孔明掠上了山,好好的两个娇生惯养的大姐,变成了贼窝里的受气包。
整强颜欢笑,生怕惹得山上大王一个不高兴,就落得身异处,更害怕被这些贼玷污,平时的笑脸在背人处,都是苦瓜脸,还常常默默垂泪,对这些粗鲁健妇们的调侃不敢有半个不满,正所谓忍辱偷生也。
两姐妹粉红着脸,低着头,不得不在健妇们的灼灼目光中,一件件地穿上衣服。
孟水若忽然轻呼一声,悄悄对孟水心道:“姐,这是什么?”探身从放衣服的石头后捡起一物,举在手上,对着光亮处,仔细观瞧。
孟水若手上那物碧沉沉地,无一丝杂质,分明是一只碧玉镯子,举高之时,通体透亮,细腻莹润,捏在手上,孟水若感觉整个精神都好象被吸到了手镯之中,一时间,再不出话来。
“啊,我看看,好象是翡翠手镯!”孟水心伸手去拿,孟水若却仿若中了邪,捏得紧紧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