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括收拾完毕,一推开门,就到白烟尘抱臂靠墙站着,似乎一直在等他。她递过来一件斗篷,道“起这么晚,来不及用早膳了,跟我出去一趟。”
楚括稀里糊涂地跟在白烟尘身后,匆忙披上了斗篷,戴上了宽大的帽兜。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知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但着身前女子的背影,白烟尘不远不近地与他隔了些距离,自顾走着,也没有回头他跟没跟上。
楚括只觉奇怪,垂在斗篷里的手臂下意识动了动,以往这种时候,她不都是直接拉着自己来着他还以为经过昨夜交谈,俩人关系应该更熟了。
白烟尘直接带着他出了楚府。
“我们去哪”楚括着拴在府外的一匹枣红骏马,有些迟疑地了身边的人。白烟尘一边解开缰绳,一边回道“去府衙司,你有大麻烦了。”
“不是吧”府衙司,听着像断案判刑之类的地方,楚括心说自己一介男流,怎么会跟这种地方扯上关系。
犹疑间扯住缰绳,楚括动作熟练地踏上马镫,准备上马。忽然,他动作一僵,回头向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白烟尘“呃,大小姐,你就着我自己上”
白烟尘眼中浮现笑意“我还当楚公子在这五年间也锻炼了马术。”
开玩笑,楚括以前也是开过马场的,骑术虽不是顶尖,但也绝不是小白,刚刚属实是心神动荡,一时忘形。
楚括把抬了一半的腿放下,视线飘忽向地面“我没骑过马,万一摔了怎么办你你来扶我一下。”
来这小子把昨天的醉话都忘了,还在这装呢。白烟尘心底乐不可支,眼中笑意更盛,却不拆穿,她飞身上马,朝楚括递来一只手“上来。”
真不体贴。楚括抓着她的手,跨上马背,坐在白烟尘身后。他心说总算让他抓到一次白烟尘的错漏,自己上辈子扶女孩上马,都是站在马下,待人坐好了才松手,那才叫风度好吗哪有叫别人自己吭哧吭哧爬的。
“抓紧。”果然,还不待楚括坐稳,白烟尘一声令下,骏马已经狂奔出去。
有这么急吗楚括吓了一跳,匆忙抓紧了白烟尘的腰带。
不一会儿就到了府衙司,楚括下马的时候面如菜色,不知是没吃早饭的缘故还是原身体质实在太差,短短路程竟然让他晕马了。或许都不是着利落下马的白烟尘,楚括心说都怪她骑马技术太颠,这市区都没有限速吗
府衙司早已有人接应,楚括原本跟白烟尘一路走着,然而到了进殿的时候,白烟尘却被拦着不让进。
“那你自己进去,姨母也在里面,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白烟尘叮嘱一句,便转身离开,楚括还想说什么,但身边官吏严肃的神色,只得咽下。
不知自己惹了什么麻烦,楚括心底隐隐不安。他原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三堂会审,谁知,那官吏只把他带到一间封闭的小屋,一个身穿官袍的主审人坐在对面,镇北王许是为了回避,只坐在旁边倾听。
“楚括,你近来身边可有发生什么怪事”
那主审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楚括掌心微汗,不由得抓紧了斗篷,迟疑道“怪事是指”
“听闻你前些日子被卖入花楼。”
“嗯。”楚括点了点头,又向镇北王,后者只是神色忧虑。
官府最近正在整理花楼堕妖一案的卷宗,也时时请受害家属前来记录口供,但是这并非此番叫楚括过来的原因。
“你被救出后曾遭遇两次追杀”
楚括道“是的,也许是因为我到了那位花楼爹爹变成堕妖的秘密,所以才被人追踪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