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的牢房,又岂是好进的?
多的是人,进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只希望他们在这里顶过了这一遭后,容与先生能按耐得住,真正得到保全。
为此,丁思早已向她去了一封信,万望她此时能沉住气,不要逞一时意气,做无谓的牺牲站出来。此时的陈知意,也确实收到了这封言辞恳切的信件:
“当日我曾与先生说过,燕京日报上下都会站在先生身后,今日就是我践诺之时,先生不论在报纸上看到了何种消息,都请千万要沉住气,仔细思量,不要轻易的站出来冒险,紧要关头之余,请先生多思多想,万万不要让燕京日报诸位所做下的牺牲白费。
无论遭遇了何种对待,这都是我与报社内诸君的‘求仁得仁’,先生不必因此有过多的忧虑说起来,我们此行也不是为了先生,更多的是如先生一般,为了心中的信念罢了。”
陈知意看了这封信后,思虑良久。
她当然能就像前世玩梗一般,笑嘻嘻的说一句,“他们抓的是容与,关我陈知意什么事”,然后躲在这重重保护身后,等风头过了,再若无其事的站出来,换一个笔名重新开始。
但这样做,她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
这不是什么风过水无痕的玩笑,这是一条条人命,一颗颗赤子之心。
这是原则问题。
她陈知意不是什么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年少时热衷养鱼,梦到原剧情后当机立断,心内就此就当结婚三年的丈夫已经死了,她感情波动实在不大,能真正放在心上的东西,也着实不多。
但最近却屡屡被这些人触动。
真是傻。
叹了口气后,她给谢峻打了个电话。
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谢峻当然不会推辞,实际上在接到陈知意的电话后,她都没把话说完,谢峻就一口应下,“可以。”
“事情就是这样,如今上面专为我下了一个通缉令,说要”陈知意说到这里,突然被打断,神情不禁有些发怔,“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你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顿了一下之后,谢峻才继续开口,“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决定求人时,她心里就对此做过准备,只要不是太过分,当前事态下,她都能答应。
只是心下不免有些腹诽,以前的大龙哥多淳朴啊,冲着救命之恩,哪会和她提什么条件?
“和我见一面。”谢峻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带着点失真的感觉。
就这?
陈知意眨眨眼睛,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谢峻是一个十分具有英伦绅士风度的男人,他不和陈知意约定地点,直接开车到他家外面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