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对季余那么坏。
他18岁才被认回商家,在柏林读高三之前,混迹的地方是社会的最底层。
那些肮脏的,阴私的,都混进了商远舟的骨血里。
但如果季余能爱上他,他可以一辈子压抑自己的本性。
季余:?
他见商远舟不说话只盯着自己,茫然道:“牙膏?”
“沾在嘴上了。”商远舟移开视线,走出了卫生间。
留在里面的季余僵硬的扭头看向镜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用水冲掉了唇角的牙膏泡沫,耳根微微发烫。
读大学的时候,在寝室里赤着上半身的人多了去了,季余都没有今天这种窘迫感。
甚至因为不敢看镜子里的商远舟,牙膏泡沫沾唇上了也没发现。
实在是……
刚刚洗完澡出来的商远舟,有点太…
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的色域气息,更别提他那张脸格外漂亮,水汽又冲淡了他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季余缓缓吐出一口气,想着反正已经撞上了,脸也丢了,干脆也不着急了。
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些富裕,他走去了厨房。
片刻后又探出个脑袋,对着在客厅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商远舟问道:“我做蒸蛋你吃吗?”
商远舟点了点头,季余比出一个ok的手势又缩回了厨房。
厨房的门没关,商远舟能看到他的背影,围裙的带子系在季余腰上,掐出一节纤瘦细腰。
他低头切着葱段,菜刀和案板接触的声音响出几分烟火气。
是商远舟梦里都没有过的场景。
他定定的看着季余,在这一刻恍惚的觉得他和季余真的结婚了,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
但商远舟又知道这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可以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季余,和季余接上一个黏黏糊糊的吻,自然而然的替季余打下手。
他想把这一切变成真的。
商远舟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开口道:“我来帮忙。”
“咚咚咚——”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时,季余正在穿衣服。
虽然才住在一起不到一周的时间,但季余已经大概了解了商远舟很多习惯,比如敲门习惯敲三声,永远不急不躁,沉稳而带有某种让人舒缓的节奏。
比如没得到回答之前不会轻易推开门来,比如只在门口讲话,不踏入季余的房间。
两个人更像是彼此都很守规矩的合租室友,不对对方生活好奇,不会不请自入,不擅动彼此物品,季余对这种“同居”生活很满意。
季余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朝着商远舟笑了下,“刚才在穿裤子,有什么事吗?”
前一句是解释开门为什么来迟了。
商远舟微微垂眸,落在季余修长匀称的腿上,米色的休闲长裤衬得腿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