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商远舟不敢,也舍不得。
可他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想要借此留下季余。
季余:“所以是你买通了医生,让他做出我二?次分化了的诊断。”
“这家医院是我的。”
商远舟没有想到季余会?这么果断决绝,会?毫不犹豫的要求做腺体摘除手术,哪怕医生警告对身体伤害极大也没让他动摇,甚至还想要自己动手。
这也代表着他的谎言根本进行不下去。
季余的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了商远舟身上,千疮百孔。
从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的血液就几?乎凝结,心脏一下下带着极致的痛跳动着,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季余第一次问他时,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商远舟用力闭了闭眼,只感?觉胸口有刀在搅,搅得鲜血淋漓,他离开病房时有多志得意满,现在就十倍百倍的变成痛苦还在他身上。
季余反复吞咽着,想要将?堵住气管的闷痛咽下去,他呼吸有些急促,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滚落不停,怒声质问着商远舟:“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我想留住你。”
商远舟笑了下,表情颓然又苦涩,“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你,你那么决绝,又那么渴望自由。”
用季余身边的人威胁?可季余孑然一身。
将?季余关起来?可季余已经?在那个逼仄的家里做了十几?年的哑巴,商远舟又舍不得。
用爱,可季余也不稀罕他的爱。
商远舟第一次觉得想要留住一个人那么难,他有着人人艳羡的地位财富,可在季余面?前,他又一无所有。
季余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猛然笑起来,眼角的热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他看着商远舟,缓慢的摇了摇头:“商远舟,我们彻底完了。”
季余走了,商远舟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
高大的身影依旧挺直,却像是一颗了无生机枯死在原地的树,内里爬满了蛀虫,风一吹就能轰然倒塌。
…
季余去了其他医院再次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和?商远舟说的一样?,他的确假性分化了。
他再三和?医生确认,得知自己绝对没有分化成oga的可能才从紧绷变得慢慢放松。
季余打了车从医院回了出租屋,他像是失去了力气,靠坐在沙发上,毛茸茸的地毯包裹着他的腿,却再也无法给他带来温暖。
心口好像破了个巨大的洞,有风不断的灌进去,冰凉刺痛。
呆坐了不知道多久,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清瘦的身体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坐垫,眼尾泛红,有泪珠不断滚落,睡梦里也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