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地挂断了电话,桌面上一片狼藉,尽是水渍。
我心烦意乱地坐在沙发上,被烫到的大腿早就红肿一片。在这个时刻,我又不合时宜地想到晏之洲。
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曾无数次追问,「晏之洲,你爱不爱我?」
他轻飘飘看我一眼,不答。
我有些气恼,但又想着堂堂晏总,晏氏当家人,素来不威自怒,有种不自知的上位者孤傲自持。
自然是不可能像我一样经常把爱啊爱的挂在嘴边,我自作主张地为他找好借口,狡黠地给他抛出润色后的问题。
「晏之洲,你爱我哪里呀?」
他陡然握紧我跨坐在他身上的大腿,似笑非笑,「姜姜,你的大腿很白。」
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有些脸红,又赶紧慌张地站起来,打算去拿医药箱,这腿再不处理怕是会留疤。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傻傻地愣在当场,看到晏之洲走了进来。
像是小孩受了委屈看到撑腰的人才会哭,我指着大腿,嘴一瘪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晏之洲,我腿疼。」
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晏之洲将医药箱拿过来。
晏之洲将烫伤膏均匀地涂在我的大腿上,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弄疼了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朝思暮念的人,又想到周驯说的话,不由得慌乱起来,「晏之洲,你这周去哪里了?」
他上药的手毫无停顿,语气像是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出差。」
晏之洲低着头,所以我无法同他对视,我看着他过分好看的、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英俊的脸,握紧了拳头,「真的吗?」
晏之洲抬头看我,面无表情,「你想问什么?」
我心里一咯噔。
晏之洲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显得严肃,我的指甲不长,但握得太紧,嵌入了我的手掌,痛意勉力维持着我的胆子,「周驯下午跟我说‐‐」
「你和周驯很熟?」
晏之洲打断我,眼神像一片深不可测的夜海,轻易地就吞噬我、剖析我、看透我。
明明该心虚的不是我,我却觉得很慌张,我咽了咽口水,「蒋温玉‐‐啊‐‐!」
我短促地尖叫一声,腿上的痛意像一记闷棍毫无预兆地袭击了我。
我不可置信地、惊惧地看着晏之洲。
他刚刚竟然用力地掐住我被烫伤的大腿,仿佛前几秒还在给我温柔上药的人是我臆想出来的一样。
仅仅‐‐
仅仅只是因为我提了蒋温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