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靖引着林星谋去了纺斋,路上同林星谋讲了许多这些时日里来松江府里发生的趣事儿。
说着说着,林曲靖就想到了林星谋在京都开茶馆的事儿,面儿上愈发骄傲:“吾儿可知?你开的那茶馆泠尘行的名号都传回松江府了,往日里那些个私底下嘲笑你爹生了个……咳,现下全都闭嘴了!量他们也说不出什么闲言碎语了!哈哈哈!吾儿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哈哈哈!”
林星谋见他爹这般高兴,看来自己这些日子也并不是一无所成:“爹您放心,往后都不会有人再嘲笑您了。”
林曲靖面露满意之色:“好啊!哈哈哈!吾儿真是长大懂事了!越来越让为父省心了哈哈哈!”
到了纺斋门口,大门两侧雄狮威武,石狮口中含着金环,而入了门内,四壁上的名家字画和精美的瓷器陈列,更显文味儿。
两只行走金钱豹在这里显得格外耀眼夺目,老板立即亲自上前招呼:“二位请上行。”
老板将林曲靖父子引到了上房内,林曲靖点了许多林星谋爱吃的菜,待菜上好,林星谋无言动筷。
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星谋在心底打算着今后要做什么,泠尘行的分号是可以继续在松江府开下去的,可然后呢?就这样安逸舒适的过下去,过个十几二十年就把秦叙白忘了,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林星谋做不到,他就像是这个时代的边缘人物,刚刚踏进了一只脚然后就秦叙白推了回来,而秦叙白自己却又深陷漩涡中心,林星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感……最初去满春楼的时候自己体会到了,被抓到黑龙寨时就开始明白了,后来在望月楼受人羞辱时更是深有感受,而现如今,这还真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噼里啪啦,楼下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和许多人哄闹的声音。
“不就是一顿饭吗?你横什么横?!本公子还能给不起一顿饭钱?!”一道浑浊的声音环绕在纺斋。
林曲靖皱了皱眉:“真不安生。”
“爹您认识说话这人?”林星谋放下碗筷。
“可那是太认识了,唐彦他儿子唐萍,年纪轻轻的成天到晚跟没事儿干似的,东惹惹事儿西惹惹事儿,一会儿调戏这家姑娘一会儿又看上那家小姐,依你爹看这人一身膘就是长期不运动还吃的比猪多才的养出来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毫无家风家教。”林曲靖毫不留情面的鄙夷道,看来对唐彦和唐萍都极为不满。
不过……
这话林星谋听着总有点被内涵了的感觉……
林星谋表情有些莫测,不过他爹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任何言外之意。
“爹,您之前说嘲笑您的人里面包括唐彦和唐萍吗?”
林曲靖一听到这个火气就大,激动的差点把筷子都摔了,几乎是气的口不择言了:“可不就是这俩父子吗?!脸皮真是一个比一个厚!那个嘴更的是一个比一个贱!这辈子怕不是猪狗投的胎,屎吃多了咽不下,满口喷粪!”
……
林星谋沉默深思片刻:“了解了,爹您放心,我一会儿就给您把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