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走了一半,觉得时间太晚,会给穆平莎、穆虎增添麻烦。穆虎如果见到他,只要他说想喝点酒,那必然会给他弄好几菜。
季沫想,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爽快,就给人家增添过多的负担;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点,对于没有夜场需求的人们而言,生物钟早已拨到休眠状态。
穆虎本来是靠体力来赚钱生活的,这都干了一天,他去了,穆虎自然高兴。可是一想到,穆虎忍着一天的疲劳执意给他弄菜的场面,他想,还是罢了,罢了!
季沫回到家,赵芳与秋水还在客厅里聊天。一见他回来,便要给他弄点宵夜。
“我吃过了。”季沫突然觉得有点困累,“家里还有酒吗?”
“有。”秋水回应一声,便快地去柜子拿出一瓶酒来。
赵芳也跑到厨房端了几个下酒茶。
“咱们大中华的展度如果能赶得上你俩的反应度,那可真得是培幸甚!”季沫的脸上不由得一笑。
“少爷,你这是讽刺我俩呢?还是夸奖我俩?”秋水斟满了三小杯酒放在他们仨面前。
“夸奖你俩哩。”季沫笑着端起酒杯。
“我咋觉着是嘲讽。”秋水也端起酒杯。
赵芳也优雅地端起酒杯,含情脉脉地看着季沫,“这是对咱们国家走向美好的期许。为了大中华的美好未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季沫喝完酒,笑呵呵着说,“秋水,看到没,听你赵姐说话,你就懂得什么是格局。”
“我就一丫头,我哪需要懂什么格局。”秋水一边斟着酒一边说,“我的使命,就是伺候好你,你少对我点不满,那就是我的格局。”
季沫笑着看向赵芳,说:“你瞧这丫头子,歪理还多得很。这简直就是《红楼梦》里的晴雯。你没少受气吧?”
“那怎么会呢。”赵芳温和地笑道,“幸好有了秋水做伴,不然,我得少多少乐趣。秋水妹妹,我敬你一杯。”
秋水也不推辞,端起酒杯。
“少爷,我俩好着哩。”
“好着哩,好着哩。”季沫取出一支烟点上。
喝到尽兴处,季沫一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的酒杯碰倒掉在地上,砰地一声,清响在屋里扩散。
季沫莫名地感觉到心口隐隐地疼了一股。
不知为何,季沫突然之间觉得总有什么事遗忘了?可是,他又想不起来,这让他的情绪变得杂乱无章。
“你俩喝吧。”季沫站起身,“我跑了一天,得上去睡觉。”
赵芳和秋水也都同时站起来。
“别,你俩喝你俩的。”季沫伸手示意她俩坐下来,“改天,我陪你俩痛快喝一场。”
“我陪你上去吧?”赵芳说。
“不用,你走了,让秋水一个喝。”季沫说。
“我去给你打水洗脚。”秋水已站起身准备去端盘倒水。
“秋水——”季沫走到秋水身边,一只手放在秋水的肩膀上,“休息一下,你俩放松你俩的。我让别人去倒水。”
季沫上了楼,简单地洗漱后便上了床。
他的心里莫名地忐忑,可又说不清为什么不安?他抽了一支烟,灵魂挣脱掉躯壳的拘束,任天任地奔走,一会儿是荒野,一会儿是是浩瀚的大海,一会儿是山野的漫无边际……
在似睡似醒中,于那朦朦胧胧的田径坎上,看见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色大马向他不疾不徐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