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掠起眸子,语气淡淡的:“我要陪何念几天。”
行,顾知祈懂了。
她是还不高兴,还在生气。
苏寒似是汇报完业务,征询般开口,“没事我先上去了。”
说实话,她此时面对顾知祈心情复杂至极,没来得及走,手腕被顾知祈一把扣住。
这会儿他极有耐心:“苏寒,你要怎样才肯回家?”
苏寒身体微僵,回头深深的看向他,顿觉无力。
昨晚的事和他那些伤人的话,他不应该解释吗?
难道只要他求和,她就得自己解开所有隔阂,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顾知祈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想解释,可能还觉得她不配。
她和昨晚那个女孩,本质上没有区别。多的那张纸,也不过随他心情而定是否生效。
这样琢磨不透的关系,苏寒宁愿画地为牢,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越界。
苏寒抽回手,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羞恼:“我们之间是协议关系吧,你可以用协议要求我回去。”
顾知祈脸色一沉,低冷道:“你什么意思?”
苏寒忍住鼻腔内的酸意,很认真:“协议上您是甲方,昨天是我违约了,以后不会了,我会严格履行协议,尽量对您言听计从。”
只有白纸黑字的关系才能让情绪不失控,按部就班的完成他要求的每个流程。
可这不是顾知祈要的。
顾知祈瞳孔微缩,哑声道:“那是气话,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苏寒抬眼,拒绝了:“昨晚我想通了,顾先生,您要的是协议上的妻子,抛开协议,我们并不合适。”
除去协议,真情实感下,苏寒没办法对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不在意,也没办法对他那些伤人的话置若罔闻。
顾知祈认为她矫情也好,贪心也罢,但是她要这份在情感里的平等。
顾知祈目光沉沉,带着点凌厉:“怎么不合适?这段时间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还想着初恋?”
苏寒苦涩一笑,在这件事上,他们就永远说不明白。
即使如此,她依旧重申:“我知道你不信,可我的初恋的确是你,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脏,是,18岁我受伤进过医院,就一定是被玩或者经手过很多人吗?”
说到最后,苏寒终还是没控制情绪,肩头轻颤,眼眶红红却坦然无惧看向他:“人云亦云,有很多事本来就没办法说清楚。”
他先入为主认定苏寒不自爱,又怎么肯信苏寒三年前的“不自爱”和他有关。
顾知祈脸上看不出情绪,拳头却无声攥紧。
这一瞬,他没办法否认,他在乎苏寒的过去。
她没有完整属于过他,就像通透莹白的玉有了细不可察的瑕疵,无伤大雅,但只要细想,总觉不完美。可想要他放手,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顾知祈轻吁了口气,低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
苏寒鼻腔酸的更厉害,哽的喉咙疼,却生生忍住了所有眼泪。
“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疼惜的抬手蹭了蹭苏寒的眼尾,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兜进他的掌心。
苏寒心软了,却执拗那么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睡过昨晚那位?”
“苏寒,你过去的事我不追问,我希望你也是,这是原则。”
顾知祈并不想把人生最难堪的日子摊开来给她看。
苏寒眼神冷了下来:“过去的事我不在意,但这段时间,你和别人上床,我没办法体谅,这也是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