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拖进来,廖莫莫让男人在凳子上坐下来,“我忘记买水了。”房间内还未来得及清理,行李堆集着摊放成片,廖莫莫有些愧疚,连热水都没有。
男人摆摆手,“你突然和我客气起来真不习惯,这地方外表看起来脏乱差,内部倒是该有的都有了。”男人把屋子里里外外转一遍,指着巴掌大小的浴室笑道,“还好是一个人住,两个人绝对站不下。”
廖莫莫轻呲他,“别思想不纯洁玷污我这花季少女,你不用回去?”廖莫莫看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耽误别人时间总归不对,而且她需要整理家里面。
“毕业设计烦死了,我最近都留在这里,怎么,不想看到我?”男人,或者该称为男孩更合适,低着头看着廖莫莫,“你真和姚应森分了?”
廖莫莫点点头,“你已经确认过至少五遍。”做止住的动作,“陈宽,别问我为什么分手,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陈宽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说我怎么相信,你说了怎么知道我不相信,你这人就是这样,事情放在心里翻来覆去想,非把自己郁闷到不可,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心里却弯弯绕绕的愁人。”借着身高优势举手之劳把空箱子放在衣柜上,“因为我姐?”
“不是。”廖莫莫突然有点发愣,因为陈宽很少说起家人,以至于廖莫莫要花费几秒钟想陈宽说的人是谁。
陈宽似乎放心,哥俩好的环住廖莫莫的肩膀,轻握住她的肩膀,“说不定是她在背后使什么幺蛾子,没办法,她被姑妈宠坏,谁让姑妈不能生。”陈宽,程美琪名义上母亲的侄子。
廖莫莫吃吃笑,哪有人这样帮外人的,“小心别人说你白眼狼。”
陈宽无所谓摊摊手,“这是事实,反正你现在没有人追,现在没理由拒绝我吧。”陈宽学她刚才制止的动作,“不用今天回答我,你好好想想吧,突然好累。”陈宽打着哈欠往门口走过去,“廖莫莫,我是认真的,你认真考虑考虑。”
廖莫莫能再见到陈宽只得感叹缘分,陈宽就是那位曾经的驴友,她几乎忘记曾经有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在她生命中出现过。再次遇到陈宽,陈宽一眼就认出廖莫莫,问的第一句话是,“分手了吗?”廖莫莫心里忍不住骂这人,为什么这么精准戳中她的伤处。
把行李归位,又用抹布简单擦地板,收拾干净已经凌晨一点,廖莫莫躺在床上满足的叹息,仿佛这才是她生活的新开始,这附近住宿的大多数是在校大学生,也有些是贪图这里房价而住宿的外地务工者,在这里廖莫莫觉得踏实,是她一帆风顺的生活终于兴起的波浪。
早上七点,廖莫莫准时起床,找出一套正式的裙装穿上,脸上画着淡妆就匆匆出门,在路边一家东北大饼店铺内,买几块葱油饼,步行将近十分钟到达公交站,被夹在车厢内,在廖莫莫几乎站不住的时候终于到站,上车之前发型凌乱,只好用手安抚翘起来的几缕。
乘坐电梯到达十二楼,这栋大楼外表有些年代,电梯呼哧呼哧艰难上移,在到达九楼时候电梯内排风扇渐渐停止,廖莫莫总有种电梯会随时跌落下去的担忧,虽然据说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挂着简易招牌的公司已经打开,廖莫莫走进去,“你够早的。”廖莫莫和那人打招呼,由六张桌子拼在一起的办公桌旁的男人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廖莫莫,“你怎么来了?”
“我可是正式面试通过的。”廖莫莫把手里面的早餐递上去,“你昨晚上又睡在这里?”
林觉揉揉僵硬的脖颈,“还真有些疼。”未进食的肠胃因为面前的油条豆浆而咕咕叫,林觉把油条拿出来大口吃着,“你真的要来上班?”
廖莫莫嗯哼一声,“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把所有家当都投进来,万一你经营不善公司倒闭,或者你私心捐款潜逃,我岂不是要成穷光蛋,当然要来盯着。”
“莫莫,谢谢你,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廖莫莫伸出手故意道,“要不你现在就还给我。”看林觉为难的表情,廖莫莫说,“你别多想,我只是尽力帮一个童年伙伴。”廖莫莫本没想要卖房子,从t市回来那天知道林觉要筹办公司,把家里面的房子抵押。林家房产只剩下廖莫莫小区这栋,如果卖掉孙玉仙出院就只能住出租屋。廖莫莫联系卖家把自己的房子卖掉,这处是父母要做给她嫁妆的,她暂时不会结婚,借给林觉应急也好。
“不是白借给你哟,这可是我的嫁妆,要算利息。”廖莫莫板着脸一板一眼对林觉说,她这么做并不代表她对林觉还有奢想,也许是因为她现在空闲,也许是她看不得曾经喜欢过敬佩的人被生活打败,或许是廖莫莫想要体验另一种生活,与过去不思进取混吃等死不同的经历。
临近十一点,办公室门被敲响,廖莫莫和林觉同时抬头,廖莫莫脸上挂着笑容,待看清楚来人一记白眼送过去,“陈宽!”
陈宽笑嘻嘻把手里面提着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别动怒,消消气,我这不是免费给你锻炼的机会吗。”看廖莫莫依旧不愿搭理他,陈宽只好问林觉,“还是没生意?”
廖莫莫眼睛顿时发亮看着陈宽,“你认识人蛮多,有没有人要租车?”
陈宽曲起中指轻敲廖莫莫的额头,“把你贼亮的眼神收收,矜持。”左躲右闪过廖莫莫的花拳绣腿,陈宽故意哀叫连连,“那些都是有钱人家的主,自家好车一天一辆一周不重样,怎么会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