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摔她那一下摔的不轻,二丫直接翻个倒仰,拱了半天才挣扎着坐起来“那是人缘好着呢。”
胡唯环顾这间屋子,静静打量着她住的地方。“怎么住在这呢”
“这儿方便呗。离地铁近,想去哪去哪。”
胡唯回头,直视她。“你出来,家里知道吗”
二丫在这事上不心虚,“知道,我跟爷爷说我来找我哥哥。”
哦
她姥姥没了,按理说,杜锐确实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杜锐在虬城没安家,现在还住在单位的宿舍里,人又常年在外出差,就算她跟来这儿,杜锐能怎么照顾
“大哥知道你来了”胡唯直接抓住问题中心,二丫被问的一愣,“知道啊”
胡唯冷声一笑。
二丫又拱了拱身体,不太情愿“不知道,他电话没信号,打不通找不着人”
见窗台上那盆兰花,胡唯碰了碰叶子。“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不带来,谁给它浇水啊。”见这盆花,二丫猛地想起一件事,跳下床指着窗台“你知道你这盆花很贵吗”
小胡爷云淡风轻地点头“知道。”
二丫恐自己表述的不准确,“不是几百几千块。”
小胡爷又是一点头“知道。”
这事还得往几年前倒,他刚租回那间老屋子,拾掇东西的时候着那花耷头耷脑的,快干死了。
当时他也没多想,浇了点水,去路口摆地摊卖鱼食花土的地方问了一嘴“有兰花用的药吗”
“有啊,你是什么花,什么毛病”
胡唯也说不清楚,挠挠眉毛“什么花我还真不知道,叶子发干,根儿有点黄。”
“那你用这个吧,草百灵,什么花都能用。”
本来都给了钱要走的,卖他东西的老头多了句嘴“兰花娇贵,你要是好这个想养,最好找个明白人给你。”
小胡爷一摆手“谢谢您。”
那花,是他妈妈带他来雁城时就养的,后来他走了,这花一直在杜希家里,杜希在医院里忙的脚不沾地,往往都是好几天才想起来照顾照顾,这花始终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连着三年没开过。
后来胡唯调到雁城,办公室里光秃秃的,他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就把它搬到了单位,一直照料着。
他办公室又是阳面,过了大概两个多月,转年开春,竟然开花了。
开花时,通讯连有个女干事来他这屋里送文件,见窗台,眼睛一亮“这是谁的花啊”
胡唯翻开文件,浅笑“我的。”
女排长喜欢地摸摸“哟,莲瓣兰,从哪里搞到的”
胡唯拧开茶杯盖儿正要喝水,闻言侧了侧脸问。
“叫什么兰”
“莲瓣兰啊,我家里就有一盆,不过没你这个好,可也花了十几万。”
小胡爷一口茶水差点没烫的吐出来,呲牙咧嘴扒着嘴唇照镜子,口齿不清地问“多少”
这女干事家里条件很好,父母做生意的,只因一心有个从军梦,才到部队通讯连当兵,去年提干才被借调过来。
十几万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花了十几块钱。
见胡唯这么大反应,噗笑。“你不知道”
小胡爷从自来水管接了杯凉水,呼噜噜漱口“现在知道了。”
“这花是你的吗”
“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