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延抽出纸巾擦洒在衣服上的酒渍,幸好今天穿了身深色的西装,酒水虽然沾在了有些尴尬的地方,也看不太出来。
他安静地擦拭着,面上无波无澜,唯有仍在微颤的指尖泄露了一丝情绪。
赵遇把倒扣的酒杯翻了过来,接着坐在了沙发上,自然地拉着走过来的连烟坐下。然后有意无意地长手一伸,放在了连烟身后的靠背上。
多年来的熟悉让连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一抬眸,便对上了正对面看过来的清冷眼眸,如墨般将她冷浸。
“好久不见啊……”
连烟现在对着傅庭延,也没什么强烈感觉。聚会里看到前任是有点别扭,但她前任多了去了。他们还是和平分手,也算个旧识,连烟扯着嘴角,想主动地打个招呼。对方却并没有想回应她的意思,冷淡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去端桌上的酒杯。
“呵,”连烟还没做出反应,她身边的赵遇就先冷呵一声,接着转过头来凑到她耳边低语,“果然跟你说的一样,脾气不怎么好。”
“你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他挨得很近,喷出的热气洒在连烟身上,让连烟觉得有些痒。连烟知道,按赵遇护着她的心思,平常早该发作了,这会儿也是顾忌着这个场合。
她想了想,言简意赅地答道,“脸吧。”
确实是脸,在她看来,激发女人性欲的一半是靠脸,一半是靠身材。要不然这种臭脾气套在普通男人身上,连烟第一天就把他从身边踹走。有点可惜的是,大学时候和傅庭延没上过床,只谈过一场纯洁的恋爱,不知道他的味道吃起来怎么样。看他被西装裹住的修长身形,身材比大学时候貌似更好了点……
连烟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好像也很久没开过荤了。回国前,因为打算在国内工作了,她同上一任前男友分了手。前任是个模特,器大活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性生活十分稳定和谐。
掰手算了一下,前后也有两个月了,口味清淡的两个月……成熟女人的欲壑很需要人来填补。
“干嘛不说话?”赵遇见她沉默了半天,有些奇怪。
“想找炮友了。”连烟没什么遮掩地说,和赵遇之间从来没什么负担。她从青春期开始,就知道自己这方面的需求很强,对于自己的欲望也从来不遮遮掩掩。
赵遇动作一顿,他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让它们随意地从额头上落下,遮住微暗的眼眸。见连烟转头,他嘴角微勾,“直接谈个恋爱呗。”
“谈恋爱太烦太慢,想直接打炮。”连烟靠在沙发上,郁闷地说道,“但是约炮又怕不干净。”
赵遇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舌尖顶了顶口腔壁,像是和平常开玩笑一样说道,眼眸明亮,“那要不我俩将就着来一场?我多干净啊。”
戏谑的语气下,没人知道他此刻心脏跳得有多快。不过赵遇这话倒是一点不假,他看着像是不会正经谈恋爱的那种男人,全身上下都是荷尔蒙。加上在的这个圈子里爱玩女人的人多,机会也多,所以说出去别人也不信——赵遇其实是个……实打实的处男。至于是为什么,赵遇看了连烟一眼。
“别了,你和他们又不一样。再说咱们之间多铁啊,你下得去嘴我还下不去呢。”连烟碰了碰他的酒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不一样。
一口酒闷进喉咙里,赵遇觉得味道既苦涩又甜蜜,为她说的这份不一样。
从傅庭延的角度看过去,那两人亲昵谈笑的模样像是针一样刺进他的眼里。他薄唇紧抿,眉峰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微蹙起来,昏黄的灯光流淌过他高挺的鼻梁,泻在冷淡幽黑的眼底,令他本就疏离的气质更增添了几分。
傅庭延忍不住摸了摸腕上的木串手链,木头的粗糙和冰凉令他漂浮烦闷的心微微沉静了下来。
“傅庭延,可以一起拍个照吗?”大学里的一个女同学拿了相机走过来,小心地问道。
傅庭延本想拒绝的,除了一个人,他不惯于出现在别人的镜头里,聚会也不喜欢做主角。
但是这会儿看着对面连烟和老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跟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也飞快地融入了他们里面,比他这个本班的人还要更熟的样子……他便点了头。
“咔擦。”快门声响起,即使傅庭延表情依旧冷淡,女同学也很满意地朝他道了谢。
“小薇!”班长在长桌对面朝女同学招手,“过会儿能借下相机吗?拍个班级合照”
“行啊。”女同学比了个“OK”。
聚会好像总少不了这个流程,大家推推搡搡地起身,挨着站在桌前对着镜头开心地笑,把多年后再相聚的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供再之后的他们怀念。
傅庭延独来独往,这会儿便被送到了中间的位置,没想到身边就是连烟。赵遇因为不是本班同学,就站在他们前面掌镜。
这什么破站位?赵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一、二……”班长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大家挨得更紧了,“叁!茄子!”
快门按下的那一瞬间,连烟被簇拥得与傅庭延贴在了一起。隐约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贴上了旁边人冰凉的手背,腕部被他袖子底下的什么东西给咯到,那玩意儿圆润而坚硬。
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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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高岭之花也还是有点校园纯爱回忆的,傅庭延记得,没心没肺的烟某人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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