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车行仓库一片昏暗。
楚惟猛然惊醒,不过两秒就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甚至清晰地看见了旁边正用布巾擦拭唐刀的厉承川。
四周的人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从他们平稳的呼吸声,可以听出都并无大碍。
楚惟从纸板上坐了起来,他捏了捏眉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论是外面再次出现的红光,还是众人的突然昏迷,都让他摸不着头脑。
“阿惟不该给我道歉吗?”
厉承川单腿屈起,坐在纸板上,背靠着货架,说话间用毛巾慢慢的擦着唐刀的刀头。
楚惟刚捡起来地面上已经没电了的手电筒,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但又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诈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将手电筒放进裤兜,然后悄悄摸上了身后货架上的扳手。
在楚惟把扳手握在手中时,却听见“嘣”的一声,厉承川竟然用毛巾捏着唐刀的刀头给……掰了下来?
那把唐刀刀刃有着眼熟的划痕,足以证明是楚惟先前那把无疑,而不是什么冒充的。
所以,这个掰钢铁跟掰巧克力一样的家伙是变异了吗?
楚惟握扳手的手微微颤抖。
“糟糕,我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都弄坏了。”厉承川看着手上一分为二的唐刀,表现的很无措。
浮夸的演技,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多假,但此刻的楚惟完全不敢说话,唯恐自己下一秒就会和这把刀一样身首异处。
“好啦,不逗你了。”
一直唱独角戏,厉承川也没了耐心,他丢掉手上的刀,就站起身走向了楚惟。
楚惟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仓库大门,直到退无可退,这才站了起来。
他将扳手举到胸前,“你别过来!”
厉承川脚步不停,甚至耐心询问,“如果我就过去呢?”
爱口说无凭,总是要用行动来证明。
楚惟也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回答,只见他手一抬,手上的扳手嗖的一下就冲着厉承川脑门儿砸了过去。
可奇怪的是,厉承川甚至没怎么移动,扳手就那么擦着他的右太阳穴砸向了后方。
“嗷啊——”
一声凄厉的猪叫,猛然间响彻了整间仓库,不仅成功阻止厉承川的继续前进,同时也把还在沉睡的众人喊了起来。
“这手表的起床铃声怎么这么奇怪呀?”徐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到了二十四小时了吗?”闪闪也赶紧扶着货架站起来。
很快,地上的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只有不幸被扳手砸到脑袋的红蝎慢了两步,捂着脑门起的摇摇晃晃。
“刚才谁在暗算我?”红蝎放下捂着脑门的手,眯着眼睛看向在场众人,算账的姿势端的一个中气十足。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楚惟默默的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但很快,众人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屋子里这么黑,我们是怎么看见对方的?”宁成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竟然连指纹都能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