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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旧伤（第2页）

柳皓雪抿唇，刚要回答，开口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几滴鲜红的血液没入飞扬的尘土，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下。

柳皓雪眼前阵阵发黑，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就要倒地，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身旁之物以求稳住身形。

淡淡的独特的檀木气息将他包裹，柳皓雪撞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收敛着寒气的内劲强势地钻入他的体内，柳皓雪下意识想要提气抵挡，空中的灵气被吸入丹田，神海传来剧烈的刺痛——他成功地用灵气阻挡了叶常青内劲的继续深入。

带着功法至寒之气的内劲被灵气逼出体外，柳皓雪缓了一下阵阵刺痛的脑袋，欲站起，没成功……

“放松点，我为你疗伤。”叶常青眉间含着担忧，微微松开扶在柳皓雪腰侧的手，显得不那么亲近。

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柳皓雪脸侧，有些痒。

柳皓雪不太自在地别过头，耳根微红，“无事，陈年旧伤而已，根深蒂固，就不用白费心神了……我们，还不是相熟。”

叶常青手一顿，眼里的笑意似乎淡了些，“……好。”

雾气渐渐散去，被蛊惑的人们陆续转醒——皆是一阵后怕。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感觉控制不了自己。”

“怎么回事，哪来的链子？！”

“仙人——”

柳皓雪推开叶常青，手指微弯，那束缚着人群的锁链没入虚空不见踪影。

“尔等方才受到了鬼物的蛊惑，险些成为那阴鬼的腹中食。”

众人恍然大悟，皆是心惊，“那便是仙人好心相救，我等才得以保全性命，两位仙人实乃大善！”

叶常青有些遗憾怀中人的离去，带着些许眷恋地摩挲着指尖残余的温度，听到这话乐了，想他一介人人惧怕、人人诋毁的魔头，何以还能被冠以仙人之称……

他轻笑一声，用着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真诚地向柳皓雪发出疑问，“仙都殁后倒是少见仙人了，你……是怎么逃过那场浩劫的？”

“在下不过习得一点仙法的皮毛，担不得仙人的称谓。”柳皓雪平静道，细听还有几分茫然和无奈。

——仙都如何殁的，他不记得了，就已知的记忆，当是因为他自己，至于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自然是被除去了仙籍，剔去了仙骨，封在荒僻的云涧山千年……不见天日。

断了与仙都的因果，自然也免去了致命的牵连，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仙。

柳皓雪无意识地捻着燕子的羽毛，要不是这是个炼金的灵傀，不掉毛，怕是要被扒拉秃了……

他心不在焉，也就没看到身旁引出他回忆往事的人细细地瞧着他，墨色的眸子里映着柳皓雪轻颤的睫毛，里头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皆是无法宣于口中。

“回神了仙人阁下，你要如何处理这个作恶的家伙？”叶常青贴心地转移话题，一手抓着那只奄奄一息的魂体，空着的手在某个发呆的仙人眼前晃了晃。

柳皓雪恍然回神，擒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记忆回笼，垂眸看着那只像是精致艺术品的手，沉默半晌，“……送你了。”说罢便松开了手，向着慢悠悠清醒过来的宋知走去。

叶常青缩回手，将那魂体团吧团吧，揉成一颗巴掌大的小球，被他像啃苹果一样咬了一口，随口吐槽，“我还以为噬人的鬼修味道会好一点，也不怎么样嘛……”

“最主要的邪物已除，危机算是解了，各位可各自散去。”柳皓雪瞧着一众人惴惴不安的样子，给了他们一剂定心针。

人群一阵躁动，在柳皓雪冷淡的目光中渐渐散去。

不一会儿，几十人的队伍轰然而散，只剩下一个其貌不扬的僧人。

那人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对着柳皓雪行了一礼，低声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曾听闻——云涧山近日多现异象，疑似有仙都余孽出世……今日又出了鬼祟屠村的事，难不成是有仙迹遗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