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应声虫!
他太认命,认命到让她觉得任何事都不能激怒他半分。
儘管无理,儘管搞怪,亦或是毫无节制的使任性,她始终无法左右他的情绪。
他的性子太淡,这令她没来由的生气。她气自己更气他,总是让她的心绪起伏不定,无名火不断的在胸口燃烧再燃烧。
难道,他真应了大鬍子爷爷的话,生性淡泊、不慕名利,日后必定是个德高望重的修行人。
不,她不准!没她的准许,他不能离开身边半步,当修行人……哼!下下辈子吧。
能让他捧着书,说着之乎则也的话语,她够宽宏大量了。
「你再给我听清楚了。我说话你得给我应声,我生气你得给我反应,每半个时辰你得给我发发牢骚或脾气,如果做不到,我就把你那些书宝贝儿烧个精光,半本不留。」恫吓的语气,将她的愤怒表露无遗。
竇初开看了她半晌。「动气伤身,初开愿晴姐姐开心些。」
「你也会关心我?」真是难得。
竇初开微笑。「就算我们身份悬殊,初开关心晴姐姐,并无不妥。」
她瞇眼,挺起胸膛挨靠过来。「那么我问你,你得给我老实回答。」
竇初开微微后退,但才退半步,两条细嫩的手臂随即环过来,在他的颈后十指相扣。
「怎么?我是虎狼还是猛兽,你干嘛避得那么紧?」身子靠近、再靠近,将距离拉近十吋不到,嫩红的唇角扬出得意的弧形。
「告诉我,你对我的关怀,是顺口,还是,」媚眼一瞟,食指毫不客气地往他的心房戳去,「这里有着晴姐姐的位置。」
美眸艳媚,勾惑人心。绝色姝容、软玉馨香最是动人心魄,就算柳下惠也会心猿意马。
可惜竇初开是柳下惠,是心如止水、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任凭使尽风情万种,也勾不动心弦分毫。
「晴姐姐,你病了么?」面容染忧,为她诡异的行径。
温凉掌心贴上苏晴的饱满额头。没烧,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三条青筋额上冒,儘管心火渐旺,苏晴硬是压抑住,不信逼不出竇初开的『丫环』本色。
雪嫩的臂膀缓缓往上攀爬,顺着他的发丝,来到他的耳根,顺道凑上嫩唇,手逗弄、耳吹气,使着撩人的技俩,非逼出他的弱点不可。
「是病了,好些年了,打从你离开我的床榻开始,晴姐姐的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曖昧耳语,果然得来温眉皱。
他伸手,将软玉温香推开吋许。「晴姐姐,初开大了,不再是黄口小儿。」
苏晴不依,硬是将身子揉入宽厚胸膛里,只是,才靠入怀,心口就莫名跳不停,紊乱的紧。
怎么回事?这心怎么跳得这么快?难道真是病了?
她怔愣。
「晴姐姐,让初开带你去给苏师父瞧瞧,可好?」他温言询问,对怀中的柔软始终神色未变。
倒是,苏晴从未有过的行径令他忧心,是练功伤了神,亦或是身体有病痛,今天的她……非常的不对劲,与常日的牙尖嘴利大相径庭。
「谁让你多事来着。」她抬眼瞪,怪他趁自己失神时,妄下主意。「我有病,自己找大鬍子爷爷不行吗?非要你鸡婆不可。」
「晴姐姐。」
「如何?」该死的竇初开,竟把我的心搅得这么混乱。
人都送上嘴了,他竟然文风不动,害她把自己搞得如此窘迫。
她气得牙痒痒,很想抡拳揍上去,但转念又想,她突然觉得好笑。
竇初开是丫环不是?
她犯得着为个丫环生闷气,干嘛没事不追着师兄们练功,反倒黏在竇初开身上逗弄,真是本末倒置了。
撇撇嘴,她用力推开竇初开,给了抹瞪眼,转身离去。
她来的突然,去得更莫名。
竇初开注视着她婀娜纤秀的背影,除了眉峰上的皱褶,表情仍是清清淡淡,无所谓多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