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清脸色难看,紧张地握紧拳头,说道:“你离我远点。”
张不悔不悦地轻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谢冬清要翻身下床,等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用木板固定着,无法移动。
“这是怎么回事?”
张不悔慢悠悠道:“三天前在谢家镇,你磕到了膝盖,昏过去后又被无情教的那个男人狠狠摔了出去。唉……让你不听话。”
“三天前?无情教?”谢冬清声音一沉,手下意识的去摸腰带上的草兔子。
结果抓了个空。
她愣了一会儿,咬牙问道:“无情教的人到谢家镇去了?!他们做了什么?镇上的人还好吗?”
张不悔温声道:“你别着急。我慢慢讲给你听。三天前,谢刀门惨遭无情教毒手。你哭昏了过去,而你身边的那个无情教的男人试图把你带走。多亏我听说了谢刀门的事,带着望山派的弟子们及时赶到,虽免不了一场恶战,还伤了几个望山派的弟子,但好在你是安全了……”
“我身边的,无情教的人?”谢冬清脸色变了,“你指谁?”
张不悔再次坐下来,凑近她说道:“就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偏不信。”
“你说梅阁?!你骗人!”谢冬清厉声道,“一定是骗人!他现在在哪?”
张不悔低声一笑,似乎在笑她的自欺欺人,笑她的不懂事。
“他是无情教的祭司,身边一直都有无情教的人跟着,那晚他和几个无情教的人想要带走你,我去阻拦……那天在场的望山派十三位弟子以及谢家镇的百姓都可作证,那些无情教的人叫他大祭司。事实就摆在你面前,不要任性。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就是魔教的人。可你之前偏不听我的。”
“梅阁他……他……就算是无情教的人也……”谢冬清闭了闭眼,沉默了。
“哎呀!还有件事,刚刚才想起来。”张不悔带着莫名的笑意说道,“卫坤救下的那个小女孩,你还记得吗?”
谢冬清神色紧张起来:“她?什么事?可是家人找来了?”
“江湖上都传遍了,那个小女孩是无情教的教主。”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谢冬清脑门上,令她手足无措。
她声调都变了:“怎么可能?可有什么证据?”
张不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胡扯道:“连海派在无情教的卧底趁着无情岛动乱逃出了无情教。据他所言,无情教一直内斗不断,无情教的左护法在大祭司的配合下,在彭城杀了教主。”
他看了眼谢冬清的反应,又道:“不仅如此,除了谢刀门,邢崖的莫川会,招义的万归堂亦被无情教一夜灭门。”
谢刀门三个字,令谢冬清心中一痛,她捂着心口,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无情教为何这么做?!”
张不悔叹了口气,说道:“无情教的人,之所以被称为魔教,就是因为他们教派人人皆修炼从刹海外传过来的巫术,据说从海外传来的巫术分为很多种。魔教送进宫去的妖女修的是魅术,他们教主修习的长生不老术,而那个大祭司,据说修的巫术叫惑。且之前我们都听说过,无情教的教心是天镜湖八十七门之基,而教心需要血祭,因此,我想他们现在这么疯狂地杀人,恐怕是因为教心大概到了要血祭的时候。”
谢冬清看着张不悔,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仿佛来自本能的抵触和怀疑。
她心里清楚,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都蹊跷的很。所以她不能轻信他的话。
谢冬清冷静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就没听过?无情教很早就在天镜湖建教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无情教的教心需要血祭……那个教心,到底指什么?”
张不悔哀声一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种像哄小孩一样的举动让谢冬清觉得很不舒服。
张不悔看她身子避了一下,脸色微变,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指人。教心在祭司身上,指的就是身载教心的祭司。每一任的祭司决定要将教心传给下一任祭司时,就会做血祭仪式,具体怎么传承,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若是现任祭司不愿将教心传给继任者,那他就需要用其他人的血来养教心。你若是还有疑问……我帮你找来那个在无情教做卧底的连海派的人来,他知道得多,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不信的,你就问他。”
谢冬清皱着眉头看着张不悔。
张不悔看着她的表情,猜测着自己的这番话,她到底能信多少。
谢冬清转过脸,避开他的视线,道:“不必了,其实无情教的事和他们的教心传承,我并不想了解。”
谢冬清还想再说什么,但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看向窗外,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