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贵啊。”乐知时靠宋煜很近,几乎要贴上他手臂,“你真的是捡的吗”
“不然呢”宋煜给他夹了一筷子烤青椒,“别了,吃饭。”
乐知时乖乖听了话,一顿饭吃下来,他发现其实大部分的队员人都不错,说话也很幽默风趣。
不过大家对乐知时的外表和他与宋煜的兄弟关系多少都有些好奇,这都是人之常情,乐知时也习惯了。
他不习惯的是宋煜现在会开始解释,说他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他以前几乎不会这么说,无所谓其他人怎么理解,只要不会提及乐知时离世的父母。
所以现在听到宋煜亲口承认,乐知时感觉有些陌生,不是为他们不是亲生兄弟而惋惜,而是说不出的一种情绪。
仿佛宋煜一面公开承认他们的关系,又在默默抵触兄弟这个定义,很矛盾。
局散了,大家都各回各的宿舍,南嘉说沈密好像是醉了,提出跟另一个法学院的男生一起送他回去。
“南嘉跟那个新来的沈密说不定有戏诶。”秦彦八卦地开着玩笑,“我感觉他们着还蛮般配的。”
乐知时想,可能并不是这样。
“有戏就好了。”宋煜声音很低,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含糊。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乐知时跟着秦彦和宋煜溜达,校园很大,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瞎转。
“你女朋友呢”
宋煜已经是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你怎么一直关心我老婆啊”秦彦完全没有t到宋煜的意思,“她今天去隔壁找闺蜜玩了,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丢下。”
假模假式地抽泣了几下,秦彦又揽住宋煜的肩,“善良如我,哪怕被你放了这么多年的鸽子,都不会抛弃你的,还有你可的弟弟。”
乐知时很直接地说,“我可以不用你陪的,秦彦学长。”
“你这孩子咋回事儿”秦彦气笑了,吓唬他,“我给你把小石头卖了啊。”
几个人快走到靠近东湖的侧门,起了阵风,潮湿的空气扑在脸上。秦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像是他女朋友的,乐知时发现他平时虽然痞里痞气很开玩笑,但每次跟女朋友说话都特别温柔,细声细语的。
“啊,你去了吗你别自己过去,等着我啊,你一个人会被欺负的,行,我马上到。”
秦彦挂了电话,宋煜抬了抬眉,“怎么你女朋友去斗殴了”
“开什么玩笑。”秦彦装好手机,“她要考研了不想在宿舍住,我这不也想着实习面试的吗就说在外面租个房子,这样也方便。”
乐知时非常好奇,“你们要住一起吗”
“那是,不然我俩一人租一间啊。”秦彦笑了,“她刚刚说她回来的路上约了房,之前在网上好了的,我现在去陪她。对不起了小宋同志,这次终于轮到哥们儿我鸽你了。”
宋煜求之不得,顺道问了一句,“哪个小区房子好吗”
“还凑合,一个oft,上下两层,着挺温馨的。主要是她喜欢落地窗,可以湖。”
秦彦走之前宋煜又说,“拍个视频,我回头。”
“你也要出去住啊”秦彦说,“你不是已经保研了,差不多都定下来了吧。”
乐知时有些惊讶,这些事宋煜都没跟他说过。
“随便。”宋煜没说太多,匆匆打发他走了。
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乐知时想说话,宋煜的眼神往远处望了望,“去那边吧,你应该还没来过。”
乐知时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向宋煜说得那个方向,人还不少,来来往往的,“那是哪里”
“凌波门。”
宋煜带着乐知时过去,一出去,视野内便是一大片微波荡漾的湖水,豁然开朗。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日头落尽了,只剩下暗蓝色的、与湖水接连的天空。
凌波门外的这片湖上有许多窄而迂回的栈桥,交错在湖面。乐知时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叫凌波门,涨起的湖水离栈桥的桥面也只有几十公分,许多学生和游人在栈桥上站着,仿佛真的行于水面,凌波微步。
“我们也上去吧。”他拉着宋煜的手腕跑过去,才发现这些栈桥比想象中还要窄,大约只有半米宽,细细长长。栈桥石廊也没有任何扶栏,支撑点是许多根扎入湖水的石柱,每隔半米一根,撑起宛转迂回的栈道。
乐知时第一次走,还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掉下去,两手不自觉伸开打平衡,他一边往前,一边频频回头,“我不会掉下去吧,我好久没有游泳了,这个球衣我才穿了一次。”
果然是惜命。宋煜嫌他吵闹,抓住了他的手,“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