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堂堂大梁天子,在她眼里怎么就是个空气?
“寡人……”
“王上,你去看甜宝吧。”
“看过了。”他才从寝宫出来,她竟都不曾留意。
戚慎瞧着景辛白皙细长的手指握着画笔描绘画中少女的红裙,这一笔一笔温柔得他看不下去,好似画笔才是她的伴侣,他终于忍不住取下了她手上的笔。
“宫人道你久坐了一个多时辰,久坐憋闷,不如我陪你去吸吸青草的香气?”
景辛:“?”
“你们习画之人不是都爱踏青吸青草香么。”不容她答复,他已经牵起了她手。
景辛被拉出月华宫,路上还一脸震惊,在玉屏那个山头他初次听到她说草地可以打滚可以吸还很诧异,如今却要陪她来山头吸空气,他这真香的过程太打脸了吧?
两人来到山上的凉亭,四周漫山翠色,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与青草气。戚慎问她喜不喜欢,可吸到什么灵感。
景辛有些想笑,笑着笑着便变成了大笑。
戚慎敛眉:“寡人何故惹你大笑至斯?”
“我只是觉得你太好玩了。”
戚慎挑眉,牵住她手喊她不许笑,问:“留青说你想从商?”
“嗯,我想开两间铺子,今日被你打击到了,我也想有那么多钱。”
戚慎不太赞成:“做这些作何,你只需养大容嘉,教他成人……”
“你不是答应要尊重我的选择嘛。”景辛望着他眼睛,“就让我试一试,也许我也能为儿子挣大钱呢。”
戚慎索性不再阻拦她,但也并不看好:“随你去,败了多少银两告诉寡人,补给你。”
景辛:“……”
忽然感觉到一种被宠爱的暖意是怎么回事?!
下山路上,她撒娇说走不动了,想要戚慎背她。
项焉与禁卫跟在身后,见戚慎弯下腰想要制止。天子额头触伤,已有淤青的印子,脊背本该挑起江山,也不该背一个宠妃。
但项焉终究还是不敢说出这种违逆的话来,见戚慎已经背起了景辛。
景辛圈着他脖子,故意在他耳朵里呵气:“我沉吗?”
“单手便能拎起,你说呢。”
景辛弯起红唇,又问:“我都生过宝宝了,是不是没从前好看了啊?”
戚慎踩着石阶步下山:“好看,自你要当个良妃后便越发动人。”
景辛漾起甜甜的笑:“真会说话。”
入夜,她在寝宫给甜宝洗澡,发现戚慎还在书房,自晚膳后便不曾过来。
长欢拿来小衣裳给甜宝穿。
景辛问留青:“王上还在忙国事?”
留青颔首:“王上一直在秉灯阅卷,不曾休息过。”
景辛抱起甜宝放到床榻上,让孟秋先照看孩子,去了厨房煮茶给戚慎做了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