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星期后。
王路就着一碟子榨菜,呼噜噜地扒着泡饭,很快吃完了。把筷子一放,嘴一抹,含糊地道:“我今天下山。”
陈薇和王比安正埋头吃饭,没人注意到王路的话。
王路不无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稍稍提高了点音量:“我今天下山!”
王比安愣了愣,从饭碗里抬起头来,鼻尖上还粘着一粒饭,他立刻欢呼起来:“有肉吃喽。”
陈薇顺手把王比安鼻尖的饭粒抹了下来,懒洋洋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这个死胖子,早就可以下山了,昨天晚上,又摸到自己身边说要“挠痒痒”――老天,王比安就睡在身边啊,为了把这家伙从床上踹下去,两人摸黑象京剧三岔口一样斗了半天,虽然最后王路被自己一脚丫子蹬下了床,可也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比“挠痒痒”还累。
王路觉得自己很不受重视,哭丧着脸,站起身来,故意在陈薇面前来回走动了几下,伸了伸那条受伤的腿。
陈薇连眼也不斜一下――小样的,装,继续装。那个伤口恢复得不能再好了,粉红色的新皮肤嫩得和婴儿尿不湿广告里小bb的屁股一样。
王比安缠着王路:“老爸,我要吃红肠,还有乡巴佬鸡翅,要是从市里找些牛肉干就更好了。”
果然,胖子不讨喜啊,被人嫌狗厌的王路灰溜溜的,吃了早饭后,也没休息一会儿,整理了砍柴刀、弩箭、对讲机,就下了山。
这次对讲机全天开着。陈薇话了:电重要还是命重要?对讲机,就是为了紧急时候求援用的,什么定时通话,就是个p。
王路受伤至今,一直没对陈薇说原因,但陈薇隐隐猜到,和那天王路从山下镇子里救的女人有关――前一刻还说要带她回山上吃饭,下一刻,王路就浑身是血“爬”了回来,这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但陈薇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就是――当男人碍着面子硬挺时,绝对不去戳破他们那可怜又天真的自尊心。
等王路自己主动想说时,再听就是了。话说回来,无论事情怎样,王路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这就够了。
之于那个女人――她的死活和王路一家连个半毛钱的关系都木有。
一路下了山。
在山道上,王路还趴在陈薇所说,把丧尸砸下山的悬崖口,向下探望了一阵,试图找到那只身上带箭的丧尸。自然,除了岩石和树丛,啥也没看见。
王路摸了摸装箭的袋子,好嘛,现在只剩1o支箭了。
初级升级神器兽夹也丢在了镇子里。
得先把兽夹找回来,才能开工。
王路拖拖拉拉来到鄞江镇入口,还没进镇,远远地望了一眼――背上就出了一层冷汗。
原本已经清理干净的街面上,重新冒出了三三两两的丧尸!
就象林子中长蘑菇一样,一阵雨后,凭空都冒了出来。
王路傻了好一会儿,直到有只丧尸现了王路的身影,呵呵叫着扑过来时,才撒腿就跑。
一直跑出鄞江镇,跑到江边的小船上,解开缆绳,划到江中心,王路才自认安全了。
他很快琢磨过味来。
街面上新冒出来的丧尸,肯定是那天受自己鲜血吸引,从镇中心追逐过来的。
等到雷阵雨一下,冲刷掉了血滴,丧尸们失去了目标,就漫无目的地原地转悠起来。
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半辈子,一夜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