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孙氏看着周围的人的眼神,脸上闪过得意,忽然回头看到叶棠采站在一群贵女之中,孙氏心里一慌,这小贱蹄子不会又来捣乱的吧?
孙氏如此想着,反而主动走下台阶,迎上去:“哎唷,大姑奶奶回来给梨姐儿添箱了!对了,这两天府里都忙着布置婚礼事宜,大嫂却说得了风寒,没有出来帮忙,老太爷以为她装病躲懒,很是不高兴,后来让大夫过去一看,原来是真的风寒,倒是大家误会她了。呵呵呵!今儿个实在太忙,都没空去看大嫂,不知大嫂可大好了?”
这是警告叶棠采可不准乱说话,坏了叶梨采的婚礼,就算罚不了她,老太爷也会记恨上温氏。
叶棠采冷眼扫了她一眼:“我过来前先去看过她,她精神着呢!二婶放心。”
“叶二太太,咱们来看新娘。”包琪笑着上前道。
“哎唷,快请快请!”孙氏笑得脸都快开花了。
“褚三奶奶,咱们去看看梨姐儿吧!”包琪回头对叶棠采说。
“姑奶奶,快请进!”孙氏满是得意,她还怕叶棠采不来看叶梨采呢!
叶棠采眼里闪过嘲讽:“好啊!”
一行人就进了屋子。
叶梨采闺房的布置就更不得了了,能贴窗花的都贴满了双囍窗花,各种红绸花灯络子垂挂,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风光大嫁一般。
走进卧室,只见叶梨采正坐在架子床上,一身镶珠点翠的大红绣凤凰展翅嫁衣,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灿金辍着红宝石,缨络垂旒,说不出的富丽。
上妆的妇人是外头请回来的,那手艺一绝,更别说叶梨采本就是美人,浓妆一上,配着这华美的凤冠霞帔,倒是华贵逼人,端庄有仪。
进来观看的贵妇或是贵女们,俱是啧啧惊叹。
有贵妇笑道:“你们叶家真是舍着身家去嫁女!嫁妆丰厚,凤冠霞帔也是贵重得很!”
包琪说:“好漂亮,这凤冠霞帔一瞧就比上次褚三奶奶的贵多了!果真嫁张家嫡子和嫁庶子不同的!”
这话一下子就踩了叶棠采两下。先是鄙视叶棠采婚礼没有叶梨采隆重。为什么叶棠采一个嫡长女婚礼没人家庶房女儿隆重?
因为叶棠采嫁的是庶子!这说明,叶棠采当时原本就是嫁庶子的,不存在被叶梨采抢婚这事。
坐在床上的叶梨采听着这话,瞥了叶棠采一眼,心里飘飘然的,唇角勾着笑意。
温蓝雅小脸黑了黑,阴阳怪气地道:“怕是把钱都花在这打扮和布置上面了吧。”
叶梨采和孙氏脸色一变。
孙氏皮笑肉不笑地上前:“温家侄女真会说笑,大把嫁妆在外头摆着呢!”
叶棠采勾了勾唇:“二婶倒是厉害,不知如何凑起来的。”
这话别人听不明白,但孙氏却是听懂了,这是说他们前儿个还想办法抠她的东西,现在却拿出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并把婚礼办得如此风光体面,压了她一头。不知哪来的钱!
孙氏咬牙冷笑:“姑奶奶你不知道,咱们博元多爱重梨姐儿啊!张家这聘金下得重!老太爷也疼爱孙女!”
意思是说,叶梨采的嫁妆前儿个的确没有了,但抵不过张博元喜欢叶梨采,她没有嫁妆又如何,人家张博元想办法让家里再下重聘,给置办起来了,倒贴着也要娶!
也有一部份是老太爷出的!就算他们二房犯下大错又如何,老太爷还是愿意填这个坑!
听着孙氏在炫耀,叶棠采眼里却闪过嘲讽。
张家有多少家底,她还不知道?张赞虽然身居高位,又得今上宠信,但到底根基浅薄,自来家里的吃穿用度就比不上勋贵之家。
张博元的妹妹张曼曼年纪也不小了,她的婚事是张家的重中之重,自然要备下一大笔丰厚嫁妆。再有上次张博元给她下的聘金,就兄妹二人的婚事已经把整个张家给掏空了,能再给叶梨采下个二万两银子的聘金才有鬼!
张博元更不用说了,就他屋子里的东西拿出去贱卖了,再跟他的朋友借,能筹到一千两算他本事!还能倒贴着置办如此丰厚的嫁妆?呵呵!
至于老太爷会给他们填坑?想都别想!
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打开的是六台,上面堆的东西瞧着还不错,也许别人看不出,但叶棠采却瞧得明明白白的!
这都是叶梨采原本摆在屋里的旧物!还有一些是二房屋里的东西!其中有几件,居然还是叶薇采博古架上的!还是几年前她送给叶薇采的东西!
至于这六台底下的是什么,还有剩下那一百多抬密封着的红箱里到底是什么,啧啧,这就见仁见智了!
“迎亲啦!迎亲啦!”外面突然响起丫鬟的叫声来。
“各位太太、奶奶、姑娘们,请到门外坐。”孙氏笑着赶人。
众人才陆续地出了屋子,却都在院子的廊上或站或坐,等着看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