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半年前余盛安晋封异姓王之后,北凉帝对余氏一脉的态度便很不明朗。
皇后与余盛安都察觉到了北凉帝态度的变化,宫中时常进新人来,北凉帝宠幸新人,对皇后不闻不问。
皇后盛宠多年,也在后宫里摸爬滚打了数年。
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去触北凉帝的霉头,整个余家都在低调中行事,就连余盛安都已经抱病数月有余,赋闲在家。
一时间,谢凛想拿到余氏的把柄也绝非易事。而且在异姓王事件后,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将谢景策痛批了一顿。
谢景策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对那日的言语后悔不迭。
但事已成定局,他只能在东宫内安分守己。
母后告诉他,只要他不犯大错,他就还是北凉国至高无上的太子。只需要熬到父皇驾崩的那天,谢凛便任由他处置。
明白被谢凛摆了一道后,余皇后又不敢轻举妄动,这对素来执掌后宫的皇后来说如同哑巴吃黄莲一般,默默地将这个仇记下了。
余氏虽然能做到安分守己,但是太子一党的老臣们却是按耐不住。
既然不能在余盛安与谢景策的身上找到把柄,那便在他们同为一派的兵部尚书身上下功夫。
只要是朝臣,便没有不贪污受贿的。这种事可大可小,可若是为太子贪污招兵,那么这罪就大了。
此时情况愈严峻,余氏坐得住,但他们同一派的朝臣可坐不住。
谢凛只需在暗中挑拨鼓动,兵部尚书便上了钩。他本身就身为兵部尚书,便对兵权一事格外敏感。
余盛安抱病在家,兵权外交。兵部尚书便贪污了赈灾的银两,为谢景策招兵买马。
余氏并不知此事,全是兵部尚书一人的主意,但北凉帝会怎么想,可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了。
谢凛连夜进宫,将兵部尚书贪污招兵的证据交到北凉帝的面前,还附着一份与余氏来往的书信。
北凉帝看了脸色铁青,果不其然雷霆震怒。
“这混账,异姓王的身份还不满足,果然兵权外交只是幌子。”
北凉帝眼神微眯,身为帝王的雷霆震怒让所有宫人都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父皇息怒。”谢凛恭候在殿下。
“去,将江临与余盛安给朕找来。”北凉帝直接吩咐了自己手下最亲信的锦卫。
午夜时分,紫禁城里的事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各家贵族中。
北凉帝盛怒得直接将证据甩到了余盛安的脸上,江临,也就是兵部尚书,此刻在一旁跪着,冷汗层层滴落。
这件事他明明做得滴水不漏,为何北凉帝会知晓。
江临余光瞥到了站在一旁漠然的谢凛,心中大骇。
他居然看走了眼,低估了谢凛。连这样隐秘的情报都能觉,谢凛的暗卫究竟是有多么神通广大。
谢凛百无聊赖地数着江临衣服上的锦线纹路,似乎在数着他离死亡还有多少秒。
“皇上明察,余家根本不知道这小人的所作所为啊。”
余盛安恼怒地看了江临一眼,这样的大事竟不与余家商议,还拖了余家下水,真是罪该万死。
若不是在北凉帝面前,他甚至想上脚踹江临个半死不活。
“哼,真当朕是老眼昏花了。”北凉帝冷哼一声,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最近他屡次觉得身子不爽,但都只是咳嗽头疼的症状,太医把脉说其只是天凉感染了风寒,北凉帝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父皇,身子要紧。”谢凛上前扶住了北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