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心里有种拥堵的感觉,喘不上气,就像晚上被快要掐死一样,她难受的无以复加,摇头说,“不想看了。”
王嫣然看她忽然不舒服,就也没看,大家草草说了几句话,顾惜就撑不住想先走。
她的胸口越来越痛,压抑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到了酒店,她已经恨不能立刻倒下,她觉得是那东西有问题。
走到房间门口,她忽然拉住程进,说,“你帮我把班机号和时间发给王嫣然,她要买票和咱们一起走。”
程进皱眉说,“我又没她电话。”
顾惜把名片从包里掏出来,塞给他。
又说,“阿进,以前我觉得王嫣然做慈善的,戴邵东喜欢的人,眼光应该也好。可现在他们分开两年,你说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我怎么知道?”程进满口叛逆腔。
顾惜喘了口气说,“不过……她现在的工作性质变了,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不过,人生的价值,就是自己的人生经历。也在于可以帮助和成全其他人,我很开心。”
程进皱起眉头,那眉头中间锁成了川字。
顾惜靠在门上,又说,“成功,也不是以经济为衡量标准。接触更令自己喜欢的天地,有自己的平台,可以帮助更多人,做企业的时候,可以给员工一片天,当家人的时候,可以给家人一片天,当朋友的时候,可以给朋友一片净土。”
她好像魔怔了,“我唯一对不起的是你哥哥,伤过他的心。但他曾经也伤过我——令我知道,这世上,爱情那么不可控制……我还是不怪他。”
程进陡然火气窜了上来,“你怎么这么说话?简直和说遗言一样!”
话一出口,程进被自己吓一跳。
顾惜也木然地看着他,而后好像梦醒,她不再靠门,转身开了门,对程进说,“我太累了,睡吧。”
她的身影合在了门后。
程进看着合上的房门,心里慌起来。这种慌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顾惜刚刚那说话的语气,眼神,真的像是遗言。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贴在门上又听。
什么也听不到。
他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
看了看时间,程琦还没有醒,他就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对了时间,半夜两点他醒来,打了国内的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说,“哥——我觉得顾惜有点奇怪。”
“怎么了?”程琦的声音略疲惫。
程进知道他最近每晚都陪老爷子,估计又一夜没睡,心里就心疼起来,本来要说的话,就变得不忍心起来,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顾惜说了点奇怪的话。”
“说什么?”
程进就把顾惜的话挑着复述了一遍,“什么,人生的价值,就是自己的人生经历。也在于可以帮助和成全其他人,我很开心……之类的。”
程琦听完,说,“顾惜总拿你当弟弟,这是给你在讲道理。——这个时间,你那里两点,我也不能给她打电话。”
程进说,“也是……”她没有说像说遗言,毕竟那太晦气了。白让他哥担心。
程琦说,“过上四个小时吧,六点的时候我给她打,你先睡吧。”
程进应了挂上电话。
程琦也挂上手机,他想了想,还是按了一条短信过去。
而后他放下电话,看向对面的mac,“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