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番话说的自己都感动了,其实当初就是单纯的送东西,想让军队吃饱饭能打仗,真没有想到皇上,但是这个事情确实是替朝廷分了忧的。
佳音一边说一边拼命的掐着自己的虎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那么激动,是不是马上就要见到皇上了?见到了大梁国的最高领导者。
“丫头,你小小年纪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替朝廷分了忧,有没有想过要什么赏赐?”国公爷万分感慨。
“本就是大梁国的子民应尽的职责,小女从未想过要什么赏赐,只要不给家里带来祸患就行。”要什么赏赐?一个罪臣之女要什么赏赐。宁佳音在心里吐槽。
国公爷保证:“你放心,此消息止于此,再不会外传。”
宁佳音点点头,国公爷又问:“听说你的银子是卖了药方得来的,要不要我请示皇上把这银子还给你?”
“边境正在打仗,大梁国现在正是用钱之际,这银子还是用在该用的地方吧,宁家现在虽不如前但还是衣食无忧,而且往后会越来越好的。”国公爷听罢不由的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听其言,知其人,皇上,你现在信了吧?
宁佳音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心跳,又继续在衣袖的掩饰下掐着自己的虎口,会不会出来?马上就见到了吗?
没让她失望,这时屋里走出一个身材伟岸轮廓分明,目光深邃的男人,大约四十岁,身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国公爷和晋王刚想行礼,来人挥了挥手声音低沉有力:“不需如此。”
宁佳音就正常的行了一个礼,身份又没有公开,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晋王居然在这丫头的脸上看到了兴奋,对,确实是兴奋自己没有看错。
以宁姑娘的聪慧定能猜出父皇的身份,不应该是害怕或者惶恐吗?竟然是兴奋!他越来越觉得这丫头有意思了。
皇上看向姿态从容,面容淡定的姑娘,缓缓开口:“姑娘,宁家现在大厦倾覆,日子一落千丈,你怨恨朝廷吗?”
国公爷和晋王同时望向这个小姑娘心里担忧不知她如何回答,要知道这可是皇上。
宁佳音听完没有立刻回答,她沉思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最初心里是有几分怨恨的,但想起祖父和父亲常常教导大哥哥和弟弟的话,我们是大梁的子民,皇上是大梁的皇上,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服从君王,为君王分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做小辈的不能让长辈失望,所以心里慢慢就放下了,以前锦衣玉食是一日三餐,现在平常日子也是一日三餐,况且当初皇上也是开恩的,要不然我们还不知是何等命运呢,凡是要往好的看,往前看。”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既替父辈刷了一波好感,又讲了自己的心思变换过程,还有对现实的接受,在坐的三人不但都信了,还在心里赞了她,赞了她如此通透。
锦衣玉食是一日三餐,平常日子也是一日三餐这是多少人历尽沧桑也参不透的道理,却让这个小姑娘如此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
不禁让人怀疑这个小姑娘真的十三岁吗,怎么像个参透世事的老太婆。
晋王此时有强烈的欲望想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她听,她一定能理解他吧。
“宁家现在如何?”皇上又问。
“宁家目前很好,祖母慈爱,妯娌团结弟弟努力。”
“皇上不是下了口谕不准宁家子入仕吗,读书还有什么用?”
“读书最大的作用是为了明理知事,明辨是非,是为了开阔自己的心胸和眼界,是为走到脚走不到的地方,难道不出仕这些都不需要了吗?”一番话振振有词都把皇上镇住了。
皇上心里感慨此女子如果是个男儿定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定能助他把这大梁朝推向太平盛世,心里这样想,就想试探一下:“丫头,听说你读书多,你对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国公爷和晋王都惊呆了,皇上,父皇只见了这丫头一面就如此信任了吗?况且这还是个女子。
宁佳音也呆了呆,不是说古代女子不参政的吗?况且自己的表面还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见大家都望向她,就让自己愕然的表情更夸张一些:“我,我一个小女子哪懂这些,只会做些小吃食养家。”
皇上一看她的表情心想表演有点过了,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心思刚一落就听到:“一个家族要想发展就要团结要剔除不利因素,我觉得小家和大家的道理是一样的,要想攘外必须安内。”
攘外必须安内!这几个字犹如惊雷,砸在三个人的心上。这样的道理他们都懂,却不想被一个小姑娘总结的如此简洁到位,细作一日不除朝廷行动一日就受辖制。
“你可有办法攘外?”皇上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带着不自知的威严。
同样的地方又听到了类似的问题,宁佳音摇头:“我没有,我只知道老鼠在暗处只要见到食物他们就会行动,否则猫只有守株待兔,全凭运气。”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一直在想办法让对方动起来,可收效甚微。
晋王的人手一直处在被动状态,他想要抓住老鼠只有投食了。
此时他不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聪慧如此通透的姑娘,他又想到宁姑娘让他救人时对他好像不是外人的命令以后宁姑娘除非不嫁人,要嫁就必须嫁给他。
二十多年了自己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念头,要娶妻就一定娶宁姑娘这样的,要不然娶一个对自己唯唯若若的有什么意思呢。
宁佳音抬头往外看了看,国公爷会意过来:“宁丫头,你回去吧,老太君还等你吃饭呢。”
宁佳音如释重负,和最高掌权者在一起谈话压力山大,她对着三人行了礼,慢慢的退出了书房,在书房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吐出来长长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