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刚打出来,沈立珩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过来。
“喂?”
“怎么才接电话?!!”沈立珩怒声低斥,“你现在在哪儿?”
“……”沈琅避开众人走到远处,闻言蹙眉问:“出什么事了?”
沈立珩急得一天一夜没休息,嗓音嘶哑:“老爷子过世了!”
沈琅心脏猛地一跳。
。
国内北京时间的昨天中午,纽约深夜,沈立新在参加一场商业酒会后醉驾,瞒过巡警上了曼哈顿大桥,因发生连环车祸当晚死亡。
老爷子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五年内连做三次心脏搭桥手术,本来就常年躺在纽约长老会医院的疗养病房里。当晚听到沈立新车祸去世的消息,老爷子突发心梗,没熬过出ccu。
沈琅眼皮突跳,敛着长睫,问:“过世了?”
沈立珩再三深呼吸,还是忍不住低骂了句,才把话接下去,“说是突发心梗死在纽约的医院。”
“沈立新也死了。”
沈立新是沈琅大哥。
沈琅缄默良久,才问:“怎么死的?”
“酒驾出了车祸。”沈立珩快急疯了,“别问他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沈家家大业大,人情凉薄,别说沈琅他们几个平辈之间暗潮汹涌,就连沈老爷子和自己孙子孙女都面和心不和。
老爷子和沈立新毫无预兆地相继去世,翌日美股开盘不久,消息传遍,公司股价暴跌。
沈家百年基业面临冰川危机。
突如其来的死亡变故带来的悲伤还没来得及蔓延到神经百骸,对权力接任的欲望和不安就抢先一步驱使了言行。沈立珩烦躁地捏了捏鼻梁,才说:
“肖闻郁回国了。带着遗嘱。”他说,“算算时间该到机场了。”
“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人。他这次突然带着老爷子的遗嘱回国,肯定不单单是回来参加葬礼。”事情来得猝不及防,沈立珩捏了捏眉头,居然向沈琅讨主意,“你觉得呢?”
她觉得?
自从七年前肖闻郁跟着老爷子去了美国,从此就杳无音信,连从前把他视为废物的沈立珩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次却带着遗嘱回来了,说不定还是以老爷子的名义。
沈立珩一直明里暗里地在跟沈立新争夺沈家财产,对肖闻郁这个寄养在沈家的养子毫不在意。
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可能再毫不在意了。
沈琅回忆了遍她刚刚把人当小狗逗的情形,沉默了一瞬。
她觉得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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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做不了,没法做。”
周五大清早,华慕建筑设计事务所的会议室里,长桌两侧面对峙着两拨人,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