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狐疑,凤倾卿继续跟着宫女穿过花丛树木走着,只是她并未放松警惕。
凤倾卿并不是不识得宫中之路,但也有些小路是她没有走过的。毕竟主子走的路和下人常走的路是不同的。
根据皇宫各个宫殿的布局,凤倾卿很快判断出她的方位,然后找到慈宁宫的方位。
前面是两个岔道口,凤倾卿的视线在其中一个岔道口的花丛上落下了一瞬,又移开。那花丛是被人不小心折断的痕迹,而且还是新伤,应是不久前弄的。
凤倾卿目光幽深的向那条岔道口望了望,然后垂下眸子。见宫女杏儿果然往那边去,凤倾卿停下问道:“杏儿,本郡主记得慈宁宫在这边这个方向,你那个方向是去贵妃处的。”
杏儿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只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懊恼的拍了拍她的额头,向凤倾卿请罪:“对不起郡主,是奴婢记错路了,奴婢,”
不等杏儿说完,凤倾卿就走上了朝着慈宁宫方向的那个岔路口:“你不是说太后娘娘急着见本郡主么,那咱们快走吧,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等急了。”
凤倾卿不再管杏儿,她带路快步走在前面,一刻也不停息。
杏儿在后面追着,心中甚是烦恼,郡主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她也是很为难呀。
凤倾卿一路上风驰电掣的走到慈宁宫,却被一个宫女拦住:“何人竟敢私闯慈宁宫。”
“本郡主乃皇上亲封的谙何郡主,刚刚慈宁宫的杏儿说太后娘娘召见,本郡主便急忙赶来了。”
凤倾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心中却是愤怒,究竟是太后娘娘故意给她难堪,还是有人想要利用太后娘娘对付她?
但凤倾卿还是扯出了激动又欣喜的笑容,将一块银子不动声色的塞进那宫女的手中:“劳烦这位姐姐通传一下。”
“郡主等着吧,奴婢去看看太后娘娘念完经没呢。”那宫女傲慢的拿了银子进去了,连正眼都没有看凤倾卿一眼。
凤倾卿生气,却还是要忍着,因为这是慈宁宫!
凤倾卿刚刚驱除完毒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刚刚走了那么远的路,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不但虚弱无力,还出了一身的汗。
现在在慈宁宫门前站着,身上的汗很快就变得冰凉,偶尔一阵风吹过,凤倾卿更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凤倾卿深色莫测的拉了杏儿问道:“太后娘娘何时说的召见本郡主?”
“太后娘娘晨起时听闻郡主进宫,就让奴婢去请郡主了。太后娘娘最近总是忘记事情,奴婢去向太后娘娘身边的姐姐问一问。”杏儿趁凤倾卿被1冷风吹的一个哆嗦的时候,挣脱开凤倾卿的手就跑进了慈宁宫。
凤倾卿气的跺脚。
那个拿了银子的宫女进去之后却一直没有出来,杏儿也没再露面。凤倾卿一人站在慈宁宫门口,不知为何今日慈宁宫内的没有一人出来。
虽然今日天气不错,可这还是冬日,且雪还未化完。
慈宁宫门口没有可以挡风的位置,凤倾卿裹紧了披风,还是觉得寒冷,凤倾卿在心中暗骂,真是糟糕,她的身子刚好还受不得寒气。
这次回去怕是又要病了。
太阳从东边,一直走到正上空,又从正上空,开始慢慢西沉。
凤倾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习惯早上只吃些包子和药膳粥,本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而且站了那么久,她的腿已经酸麻了。
现在可谓是又累又饿又冷,凤倾卿心中唾弃她还是太弱了,前世的时候她征战沙场,比这样条件艰苦的时候多了去了可她也没有像现今这般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凤倾卿都快察觉不出她的腿了,脸色更是苍白。突然慈宁宫的大门被打开,楚锦在一个嬷嬷和几个宫女的拥簇下走了出来。
见到凤倾卿,楚锦表出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郡主,您怎么在这儿?是来求见太后娘娘的么?”
“郡主来了为何不让人通传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在太后娘娘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呢,皇上再担忧郡主生出病来。”那个嬷嬷没了面对楚锦时的温和,不善的诘问凤倾卿。
凤倾卿快要支撑不住,悄悄的用手中的银针刺她自己的手指让她保持清醒,在楚锦面前依然还是高贵的仪态,淡然而宽和。
“哦,是吗嬷嬷?不是太后娘娘召见谙何吗?难道是慈宁宫的宫女传错了?谙何来时还见到一个宫女,请她通传。可那宫女说太后娘娘还在念经书,让谙何等着她去通传,可这一去便没了身影。”
凤倾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楚锦,又笑道:“原来是太后娘娘和楚小姐相谈甚欢,怕是那宫女不敢打扰太后娘娘的雅兴,便没敢通传罢。”
“不过看嬷嬷这意思,是太后娘娘不曾召见过谙何。谙何猜想,定是慈宁宫的宫女传错话了。不过没关系,知道不是太后娘娘召见,全当谙何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太后娘娘与楚大小姐说了一天的话了,谙何就不打扰了。在这里给太后娘娘叩头,请嬷嬷转告太后娘娘,谙何请安后这就走了,请太后娘娘好好休息。”
没给任何人反映的时间,凤倾卿跪在地上磕头,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