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芷竟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那顾酒翁一个元婴修士,竟然会在意自己这个连筑基都没有的蝼蚁,说的一句话。
他所说的君子剑帅,不过是印象中的随口一提罢了,毕竟整个大陆上的剑修,其实也不算很多,大部分还是以滋养法宝多样化居多。
原因很简单,单走一条道路,杀敌手段少,而且保命手段也少。
如此修炼,若是有上好的法宝也能随时更换,但是主修一条道路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剑修,对于理念非常重要。
所以丁白芷压根就没见过,也只是听说。
可是君子剑很帅这句话,却被顾酒翁给记在了心里。
或许是从小测过灵根之后就很少受到关注的原因,一向很少被人关怀的丁白芷竟是有些动容。
他似乎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除苏墨以外,如此被重视。
缺少父爱的他,此刻对于面前这个师秦,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当顾酒翁出现的那一刻,飞舟周围的修士皆是吃了一惊,他们都知道叶瑾清请了人,但是没想到,请来的竟然是一个能够移山填海的元婴大佬。
当看到真容的那一刻,吴月寒慌了神,他怎能料想到,自己那么倒霉,竟然遇到了这个老酒鬼。
内陆中,元婴修士并不多,能叫得上号的,多是一方巨擘,要么开宗立派,或是隐居深山,做个散修。
所以作为魁宗的亲传弟子,吴月寒自是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什么角色,这个酒鬼,可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他猜到来人实力不俗,哪怕是元婴,念极魁宗底蕴,料定也是不敢动自己。
“顾顾前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不知可否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否则,就算是杀了我,魁宗也会给您带来麻烦,不是么?”
吴月寒在赌,赌顾酒翁与这些人不过是雇佣关系,也不想惹上自己这样的因果。
“你这是在求我么?”
顾酒翁一言,当即让吴月寒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可形势所迫,就算是自己身份不低,可对方真的动手,死无对证,又有何办法。
吴月寒面色不改笑脸相迎。
“是!”
顾酒翁冷哼,“不过是一个好一点的炉鼎,在魁宗爬得高了点,说明白些就是一个更听话点的狗,你觉得你们宗主会因为失去一个炉鼎,来跟我拼命么?”
“说句不好听的,什么狗屁关门弟子,就是一个被圈养的家禽罢了。”
“所以你吴月寒,又算个什么东西,敢站在这里,跟老夫指手画脚?”
这次的任务,说来不小,但也不大,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外域何秘境的地图,可他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却也不小,因为日后宗门的发展方向都在那两个位置。
本意是守株待兔,运气好了些真的等到了叶瑾清杀回来,正常人都不会回来了。
还以为是天大的功劳,没想到竟然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而且还是对立面。
自己什么身份,吴月寒心中清楚不过,他确实只是一个炉鼎罢了,被掌控的炉鼎,未来不是被前人夺舍,就是被炼制傀儡,最差的就是成为养分。
所有魁宗的人,都在拼命的变强,被逼急了到处杀人掠夺资源,吞噬气运。
为的,就是在被夺舍或者炼化的时候,能够反杀主子,这是魁宗的宗教文化,很多人是不愿意的,但大多弟子都是被强迫加入的,想走就是死路一条。
也不乏有些人,是自愿的,例如潇正禾那般的一类人。
所以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月寒也明白了,当即转身就跑。
在陆陆续续来的路上,那些修士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何如此惊慌逃命,与洪流逆行。
“想跑,你以为还有这个机会么?”
霎那间,地动山摇,一座巨大的金黄色法阵拔地而起,将整个枫城都给围拢了起来。
随着阵法的启动,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动,虽然并不具备实质的杀伤力,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节节攀升。它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岳,逐渐笼罩了整座城池。
人们在这股强大的压迫下,感到一种无力反抗的恐惧。他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身体变得沉重,呼吸也变得困难。修士们纷纷停下脚步,面露惊恐之色,他们感受到了阵法的威严,仿佛面对着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
城池的建筑在阵法的笼罩下,也似乎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默默承受着这股巨大的压力。阵法所散发的气息,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将整座城池与外界隔绝,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和困顿。
此刻吴月寒明白,今日的顾酒翁是有备而来,他是没打算放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