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反应更干脆,直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骂道:“蠢物!”
哪有……
你徒弟我刚刚还与人斗智斗勇来着了。
“都进来吧,该晚膳了。”
顾宁拉着我笑应道:“诺。”
我也跟着笑,抱着琴傻呵呵的就起身往屋里进。
“榕儿,你《六韬》背的怎么样了?”
啊?
“膳前考校你下,若有不及,不能吃饭。”
啊?啊?啊?
我挺身坐正,细细的与师父详说了当日山中情形。
即使对那人言明了自己的胸无大志,但却也架不住,他人就偏要把你往好处里想不是。
就我本意来说,这般抱着地主老财之大腿,享受特权阶级吃米吃面不干活的特殊待遇,真个个,合了腐败一词深意。
实乃我之……大、愿、啊。
只是,对于芯儿换了个一事,没敢说。
虽不尊儒术,师父却亦不喜怪力乱神之语。
他老人家看着健硕,但年岁毕竟大了,平素虽茶不离手,养花弄草心性豁达,但兴致来了……
吃肉喝酒从没甚忌讳,我与顾宁轻易阻不住。
老年病……
高血压、冠心病、血脂血栓……
嗯……还是莫要挑战。
莫要挑战。
师父向来高瞻远瞩,见地通达。
当日雪地里初见时便是那番话,现下看来,对此事似乎也毫不意外。
以前我与师父装作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不曾上过心,但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事到临头,我是绝不愿躲的。
而且虽未说,但我回来前,他们恐还是见了什么人。
却未成想及,我这边如临大敌,苦思不已,于师父那,却,完全未曾当过一回事。
师父一手轻托茶盏,由着顾宁慢慢续了,随后便闲适的抿了一口。
那般处变不惊,闲庭信步的悠然姿态,真需我等用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