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突然被点醒了。
【容律】已经选择了自杀来逃避这个世界,现在的人生完全是属于容律他所有,为什么还要受着过去的桎梏,看不到前面的路呢?
容律淡淡一笑,回握着容叶聿行的手,“爹地……你说得对,这是我的人生,我会自己做主……我会和周铭琛离婚的,然后……然后寻找属于新的我的幸福。”
上卷离婚前
周铭琛一夜无眠到天亮,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浴室里面拧开水龙头,把水量开到最大,然后举起一捧冰凉的冷水泼在脸上,重复数次之后他猛然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胡茬丛生,黑眼圈浓重的男人,一脸的茫然和疲惫。
说给谁听谁又相信这是一个多月前还和情人卿卿我我好不风流自在的周铭琛周大公子呢?连周铭琛自己都不敢相信镜子映照出来的那个男人是自己。
拿起毛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用剃须刀将胡茬刮了干净,洒了一点儿清爽的须后水,镜子里面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露出一个有点儿勉强的微笑。
周铭琛是笑不出来了。
他的爹地前几天终于出了院,还没等周铭琛上去嘘寒问暖,周启华便把公司的事务全部扔给了他去做,还在董事会里面推举他为临时代理董事长,在下一次召开股东大会,改选董事会之前都由周铭琛代为担任他的职务,而他本人带着大病初愈的周傅笙跑到国外去疗养旅游去了。
如山一般沉重的责任陡然间砸到周铭琛的身上,而他的父亲和爹地两人都没有和他解释什么——比如说这突如其来的大病,比如说两人闪电般的出国,比如说……他们走之前和自己说的抱歉。
他不知道父亲和爹地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怎么管过他?也许是他那失败的婚姻?还是把周景之和周深甫留在了他的身边?现在周铭琛总算是知道这两个不远不近的亲戚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了,因为就在周启华离开的第二天,周深甫就已经在周家的众多他都不常见到的亲戚的推举下做了周氏旗下房地产公司的一个销售部门的空降经理,虽说任令是他批示的,但是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因为无论他是否同意,都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想来周家分杯羹的人很多,周铭琛之前也打发了不少这样的人,但是周深甫不一样,他是名正言顺的姓周,就算他的父亲也只是个私生子,那也是周家的嫡出血统的支流,比那些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血缘要深厚的多。
繁重的公务让他根本无暇去考虑毕枫所带给他的伤害,好像那段感情已经随风而逝。也许那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感情吧,毕竟那只是一场□裸的欺骗,把他的钱骗走,把他的心也一并骗走。夜深人静的时候,周铭琛终于是有时间来思考这个事情,却也只能让他一夜无眠,来日更加疲惫罢了。
备忘录上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各种会议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些重大文件的签署需要他进行过目,周铭琛没有时间去吃早饭,他也不愿意在那空荡荡的饭桌上面吃着越发显得冰冷的饭菜——父亲和爹地走了,他的妻子回了自己的家,那两位不速之客也从不和他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于是他也不愿意在那张长长的饭桌上面独自吃着看似佳肴实际却难以下咽的饭菜。
家里面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到了门口,周铭琛匆匆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快步走到门口,司机将车门打开,他弯腰探身坐了进去。车刚刚启动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铭琛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犹豫了片刻才接了下来,“喂,您好,我是周铭琛。”
容律有点儿惊讶于周铭琛如此客气的口吻,并不知道他的丈夫并没有把他的手机号记在电话簿上面,“我是容律。”
周铭琛沉默了两秒钟,然后用一种带着尴尬和客套混合在一起的口气回问道:“……你有什么事?”
容律突然觉得这个话有点儿难以说出口,若是周铭琛仍旧带着那种骄纵惹人嫌的口气说这种话,他也许会更加的理直气壮,所以他的口气稍显心虚的说道:“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关于离婚的事情。”
周铭琛抿起了唇——在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嘴唇张合了几下,然后他从怀里面掏出pda,看了一下今天的事项,忙碌,却不是不可推卸,“上午十点钟到下午一点钟,我有三个多小时的空闲时间,你可以那时候来公司找我。”
容律微微惊讶于他所要商讨事情的地点,容律并不知道周傅笙夫夫两人已经离开国内,把公司扔给周铭琛的事情,只当周铭琛突然上进了,却不明缘由,“那好,我到时候会到你公司找你……那你,继续忙吧,不打扰了。再见。”
周铭琛的内心里面泛着未知的感觉,也许是酸涩,也许是怅惘,他的第一段婚姻就这么终结了?虽然在不久以前自己还威逼利诱着容律和他离婚,再想到他离婚的目的,那个他想共度一生的情人已经彻底离他而去,那种莫名的难过之情让他一时间没了声音。
容律却没有想那么多,和周铭琛客套的告了别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在一边听着他电话的容叶聿行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他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容律手中,“那臭小子没有难为你吧?还算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小律,咱们不和他们周家争什么家产,反正你们结婚之前也已经公正过财产,量他那个浪荡公子哥的烂货也创造不出来什么财产,也好处理这个事情,再就是字一签……看来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重新恢复单身贵族的容律先生了,不是吗?”容叶聿行心情很好的和容律打着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