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秋道:“第二件事是你若收到朕给你的空白纸,你就在烛火上将纸烤一烤,那上有朕要与你说的话,像这样。”说完李阳秋拿了一张白纸在火上烤了烤,上面写着一统山河。
嘶!孙鑫倒吸一口冷气,“陛下这……这莫不是神仙手段。”
李阳秋道:“不是神仙手段,这只是我们大乾密信的第一个版本,姜侍郎还在研究第二个版本。”
“陛下说的姜侍郎可否是兵部右侍郎姜振?”
李阳秋一愣:“你认识姜侍郎?不光是这个是他研究的,就连五石散也是他研究的,最近他还会研究一种一个酒坛在战场能杀死一堆人的东西呢,还会研究能飞上天上的东西呢,到时候都会运到永宁关,到时候你在战场就能见识到它们的威力了。”
“末将不认识,只是觉得姜大人残暴嗜杀。”
李阳秋拍案而起道:“对敌国人这么做也算残暴么,孙鑫,莫要忘了先太子之仇,当年大哥与你情同手足啊!若不是去救你朕的大哥也不会死!”
孙鑫跪倒在地道:“陛下,您误会了,末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先太子报仇,末将说的残暴嗜杀是今日在兵部大堂姜大人说若是他今日高兴上街杀五十个乞丐,明日高兴杀一百个乞丐,还对末将说要不让末将也上街挑几个乞丐杀着玩玩,如此言论岂不是残暴嗜杀?”
李阳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事啊?你起来吧,你觉得高兴了就挑一百个乞丐杀着玩玩不对么?”
孙鑫站起身道:“当然不对,杀人有违大乾律法?”
李阳秋道:“哦?可是乞丐没有户籍啊,没户籍的人是野人啊,杀了野人不用叫罚金也不用赔命,他想啥就杀了呗,又不违法,大乾律也管不了他,他曾经跟朕说过,想找一万个乞丐当着朕的面杀,让朕也看着玩,还说要当着朝中文武百官的面把阳照也给杀了,他说杀储君比杀乞丐好玩多了。”
孙鑫瞪大了眼睛,“陛下,此子如此残暴意妄图谋害储君还如此狂妄,陛下为何不治他的罪,莫不是陛下昏聩了不成!”
李阳秋拍案而起,“孙鑫!你放肆,朕告诉你朕为何不杀他,野人被人杀死了白死,这是写在大乾律里的,他姜振就是把大乾乞丐全杀了朕也治不了他的罪,朝中文武百官也没有理由知罪,你说他意图谋害储君,朕今日告诉你,李阳照在户部没有户籍,在京兆府没有卖身契的存根,他也是野人,姜振就是把野人李阳照剁碎了喂狗,这天下也治不了他的罪,这不是朕昏聩,大乾律乃太祖朝立的,太祖所立大乾律让朕治不了罪,你孙鑫今日若能在户部找到李阳照的户籍,朕就把姜振的人头悬于皇宫门前。朕今日问你,且不说姜振没做,就是姜振做了,他是违反了大乾律,还是违反了大乾律!”
孙鑫跪倒在地,“陛……陛下,末将……末将不知……”
“你不知?你是不敢说罢了,朕今日告诉你,不是朕昏聩,是这大乾律法昏聩,是制定大乾律法的太祖皇帝昏聩,是没有发现这条律法的太宗,高宗,武宗昏聩,阳照骂他们狗皇帝一点错也没有,骂朕是狗皇帝也是一点错也没有,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不是狗皇帝是什么?保护不了皇室成员不是狗皇帝是什么?大乾举全国之力奉养我李氏皇族一家,可是我们这几个狗皇帝都做了什么,以一人之心夺万民之心,这样的皇帝不就狗皇帝是什么?”
殿外天空一声炸雷。
李阳秋走到御书房外指着天大喝道:“他妈的贼老天,有种你就劈死朕。”
张嫣儿:“???”
这这这,这咋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骂,还和天对骂上了呢,人家不就是说了一句姜振的不是么,你至于么?
“给朕滚起来!”
孙鑫连忙起身。
这娘们太凶了,好怕怕哦~
李阳秋呼了一口气态度缓和道“孙将军,你长在边关可能不了解姜振,姜振想出了以工代赈的国策,从短期和长期上解决了淳德县的水患问题,使十万流民不至于变成奴籍和野人,这是为民。为了让大乾再无战事他相出了灭掉其余其余三国的灭国策略你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是为国。国库空虚,下半年的军饷发不出来,他与兵部左侍郎对赌,若他两个月弄不出军饷,便自裁向大乾所有将士谢罪,这是为军。阳照私自调兵,将太庙内历代先君牌位砍碎并火烧太庙,当众辱骂朕与朕拔刀相助,一日之内犯了三个大罪,朕将他降至伯爵原本是要赐他海昏二字,姜振力劝朕说海昏二字会让阳照一生蒙羞,他说他作为师秦没教导好,并愿意以自己的项上人头谢罪,求朕让朕去掉海昏二字,朕看他还有事没做完便让他削发代首,等我大乾统一之时就是他的死期,这是为君为师,未有官身之时在青楼赎出了慧文并未碰她,把卖身契还给她,并让她把奴籍变成了民籍,这是他的为人。孙将军,你说这样的人是什么人,为了百姓,为了国家,为了将士,为了储君,为了学生,甚至只是为了和慧文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做到了如此程度,他……是坏人么?”
孙鑫心情复杂道:“回陛下,不是!”
“孙鑫啊,朕有时候想着,若他是皇帝,这天下将是何等的场面,但这天下人都不会同意啊,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阳照做他的学生了,白银和黄金都在姜振府上,今晚在兵部休息一晚,明日也休息一天,明天晚上他府上取钱在宵禁之后连夜出城!今日所有事情一字不得泄露,张秘书送送孙将军。”
“是陛下,末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