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四川的张献忠,此时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来不及在意。
因为大雨,在万县停顿三个月后,他势如破竹,不断地拿地,连克梁山、忠州和涪州,击败总兵曹英,破佛图关。
如此,重庆府大部分就此收入囊中,四川的抵抗,显得如此的有气无力。
唯独重庆府,誓死抵抗。
“成都府近在咫尺,大西建业,即将大成。”
面对诸将,以及文武,张献忠兴奋异常:“重庆府负隅顽抗,螳臂当车罢了。”
众人都挺高兴,唯独孙可望,目光长远,拱手道:
“义父,四川众军,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唯独石柱秦良玉,乃是征战数十年来的老将,不可不察。”
“哈哈哈!还是可望见识远。”张献忠闻言,大笑道:
“我之所以留在重庆,就是想要会一会秦良玉,若是在石柱,我倒是不敢了。”
“白杆兵,威名赫赫,今天,我就要彻底将它终结。”
于是,张献忠十万大军,坐守重庆,以逸待劳,等着秦良玉。
却说,崇祯十三年,罗汝才、张献忠乱蜀,罗汝才被秦良玉大败。
而紧接着,秦良玉三万大军,被张献忠打得溃不成军,精锐尽丧。
听闻张献忠再次入川,秦翼明劝说道:“西贼十万众,咱们秦家兵马丧尽,自保尚且不够,去打西贼,绝对是送死啊!”
秦良玉失望地看了一眼侄子,说道:
“你遇大事,则心怵,优柔寡断,前番你驻足不前,坐视孙督师兵败,何谓自言姓秦?”
“今次,老身即使无法击败西贼,甚至兵败,但也绝不会畏惧,退缩。”
“值得吗?姑姑!”
秦翼明被数落着难受,但依旧抬起头,倔犟道。
秦良玉扭过头,苍老的面容下,满是坚定:“怎么不值得?你父,叔父战死沙场,我儿祥麟,儿媳(张凤仪),也身死为明。”
“秦、马两家,世代忠于大明,马革裹尸,是咱们的本分。”
“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守着石柱和秦家吧,万年(其孙)还小,一切就由你做主。”
说着,秦良玉毅然决然而走,去往招募土兵。
七十一岁的女将军,风采依旧。
秦翼明默然,看着姑姑远去的背景,呢喃道:“秦、马两代人,都为大明赴汤蹈火,够了,真的够了。”
“姑姑,你为何执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