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长生殿内,蒋炎看着皇上皇后都走了,他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极其难受。
又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李时晏,更是怒从心起,他不相信李时晏是无辜的。
他直直走了过去,抓住李时晏的衣袖摇晃着,哭喊着:
“李时晏,我的云儿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杀的?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如此狠心?”
李时晏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犹如利剑,直直刺向蒋炎,并未言语。
蒋炎一瞬间寒意渐起,竟有些害怕,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便松开了衣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挺了挺脊背,俯视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李时晏,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给我的云儿偿命。”
说罢不解气地踹了李时晏一脚,呸了一声,便骂骂咧咧地跑了。
李时晏闭了闭眼睛,将刚刚的屈辱悉数记下,待来日百倍千倍奉还。
还在殿内的朱有成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跑向李时晏,将他扶起,一脸心疼地问道:
“殿下,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李时晏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拍了拍膝盖处。
朱有成也将李时晏后背拍了拍,又拿了块帕子,将李时晏脸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可胸前浸湿的大片,却留下了水印,他随即劝解道:
“殿下,皇上老了,有些事他理不清楚,才会对殿下发那么大的火,殿下此事过了就算了,别放在心上。”
李时晏并未回答,脸上也并无什么情绪,只是转身朝外走着。
朱有成见状,也跟在身侧,继续宽慰着:
“殿下,刚刚蒋炎确实嚣张了些,但太子是个好孩子,将来他登上了皇位,定会为殿下你讨个公道的。”
李时晏闻言,站定在原地,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朱公公为何确定将来登上皇位的是太子,而不是本王呢?”
朱有成眸光骤然缩了下,他不敢细想李时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将话题转开:
“殿下,以后皇上面前,态度还是软些吧,如此殿下也好过些不是吗?殿下过得好,贤妃娘娘在天有灵,也开心些,不是吗?”
李时晏听到母妃,瞳孔里翻滚着悲凉,神情木然地朝前走着,朱有成跟在身后,语气带着心疼和认真:
“殿下,老奴知道这些年你受了许多委屈,若殿下愿意相信老奴,老奴愿意为殿下效力。”
李时晏看着眼前的朱有成,他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说,他跟了父皇三十多年,今日怎么会向他投诚?
朱有成也不惧打量,他将心里深藏的话说了出来:
“老奴真心心疼殿下,也心疼贤妃娘娘,老奴愿意为殿下赴滔趟火。”
李时晏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乱作一团,他不想谋朝篡位,他想要堂堂正正地坐上那个位置,他想要李修远亲口承认他,而不是靠那些阴私手段。
面对朱有成的投诚,他面上并无喜色,依旧朝前走着。
朱有成摸不清他的意思,一路跟在他身后,将他送至宫门口,便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