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驾着马车,一路疾驰,哪儿有路就往哪儿走。
寒风凛冽,吹得她小脸生疼,手掌也渐渐没了知觉。
不一会儿,天青打开车门,笑着说道:
“冻坏了吧,这个手捂给你暖好了,你快歇着吧,接下来换奴才来赶车。”
季芸勒停了马车,打了个寒颤,赶忙接过天青的手捂,钻进了马车里,声音有些沙哑:
“天青,接下来就在附近找个村子借宿吧,这天实在是冷,你身子不好,别逞强赶路。”
“嗯,听王妃的。”
天青整个人都焕起了活力,声音温柔又带着宠溺,与季芸交换了位置。
季芸窝在马车的一角,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再远些,再走远些,他们将彻底自由,再无桎梏。
天色渐晚,天青终于见到了一个村庄,他打开车门一角想将这个好消息分享,不料看到季芸熟睡的模样,他眼含温柔,小心翼翼地将车门合上。
随即驾着马车往村子里走,也许是天太冷,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未见光亮。
天青只能继续赶着马车,往村里走,隐隐约约看到一位赶路的妇人,他急忙对妇人喊道:
“这位姐姐留步。”
“姐姐好,我与我家主子行至此处,天实在寒冷,可否在姐姐家借宿一晚。”
天青说话温润有礼,而且他本身就长得十分俊美,气质出尘,如今身形消瘦,在雪色映照之下,多了几分病美人的柔弱感,让人不自觉的心疼怜惜。
妇人裹着厚厚的袄子,三十多岁的年纪,肤色有些黑,脸颊两侧泛着高原红。
她一边打量着天青,一边思索着天青说的话,过了半晌才答道:
“这位小兄弟,实在对不住,我家里贫寒,无处给贵人安身,你们若是要借宿,我可以带你们去村长家问问看。”
天青瞳孔透着光亮,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感谢着说道:
“谢谢姐姐,麻烦姐姐帮忙带带路,姐姐请上马车。”
妇人看了一眼马车,很是精致,心想自己这般乡下人,还是走路的好,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这位小兄弟,我就不上马车了,村长家不远,我带你们走过去吧!”
天青立即道谢,下车牵着马跟着妇人一起走,很快,就停在了一户青砖瓦房前。
妇人对天青这般长得好看又有礼貌的人,心里十分欢喜,如今说话声音里都带着熟稔和真挚:
“小兄弟,这就是村长家,我可以帮你问问看,至于收不收留就看村长的意思。”
说罢就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是一个身量不高,三四十岁的男人,他见到来人,笑着打招呼:
“我说是谁,原来是二嫂子,快进屋里暖和暖和,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妇人也笑着应答:
“加书哥,我就不进屋了,我遇到了一位借宿的小兄弟,我家里住不下,就带着来你家问问,看能不能借宿给他们。”
名为加书哥的男子这才注意到黑夜中的天青,还有距离不远的马车,他想了想:
“这样子啊,那进屋吧,二嫂子也进屋坐会儿。”
妇人见答应了,便摆手拒绝:
“加书哥,我就不进屋了,我家虎子染了风寒,我这不出门要去邓童家拿药,赶巧遇上了这位小兄弟,我得赶紧去拿药了。”
说罢就转身欲走,天青赶忙叫住:
“姐姐,谢谢你给我们带路,我车上有感染风寒,治疗咳嗽的药,你带回家给你家虎子试试,权当谢谢姐姐带路之恩。”
妇人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家中本就贫寒,能省一点是一点,而且贵人的药定是极好,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