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情况好一些后,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江嘉言一直在医院守着,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她总担心,一闭上眼,他可能就再次离开了。
只是医院条件有限,她已经两天没回家了,感觉自己都快臭了,可是又放心不下纪纲。
护士来换药,见蓬头垢面的江嘉言,好心跟她说,“你自己陪床不行,还是歇歇吧。”
“没事。”江嘉言疲惫地摇了摇头。
护士看着她的黑眼圈,“你回家给病人拿身换的衣服来,不然出院他都没衣服穿了。”
江嘉言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
“护士站随时有人,你可以放心。”护士看出了她的担忧。
江嘉言考虑了一会儿,“那麻烦你们了,我很快就回来。”
江嘉言火速回到家洗了个澡,又将柜子翻了个底朝天——纪纲走后,她便把他的衣服全部放了起来,没舍得扔的原因,除了觉得是自己的钱,有点心疼以外,她总觉得应该留着。
两天没有休息好,让她头疼的厉害,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也没空收拾。
走到路上,看到M记,又去打包了一堆他爱吃的汉堡。
刚到病房门口,她又见到了熟悉的一幕——一群护士和过路的人熙熙攘攘地站在门口瞧热闹。
江嘉言快步走进去,医生正在安抚纪纲的情绪。
纪纲坐在病床上,怒视着所有人,惊恐不安。
屋里被他扔的乱七八糟的,他的伤口因为挣扎而渗出血。
江嘉言忙放下东西走到他面前,轻声唤他,“纪纲。”
纪纲警觉地盯着她,突然,惊讶地说,“是你!”
医生见江嘉言来,拉了拉她,“患者看样子,应该是PTSD的症状,建议你带他看看心理医生,另外,可能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排除是脑子受伤导致的,需要再做检查。”
江嘉言点点头,向几位医生致歉。
人群都散了后,江嘉言把纪纲弄的乱七八糟的屋子收拾干净。
纪纲一直呆呆愣愣地看着她。
护士走进来,要重新给纪纲打针——刚才的针被他挣开,他的手上还留着血迹。
纪纲向床内靠了靠,警觉地看着护士。
江嘉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怎么?还怕疼?”
纪纲不说话。
江嘉言看出了他的恐惧,她坐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没事的。”
纪纲看着江嘉言,江嘉言拉着他的手伸给护士,他本想躲开,可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江嘉言。
打上针,他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江嘉言坐在一旁,问,“你还记得我吗?”
纪纲摇摇头。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纪纲。”
“看来脑子是没病,只是忘了我了。”江嘉言撇撇嘴,她从桌子上拿起汉堡,送到他面前,“饿了吧,专门给你买的,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嘛?”
纪纲不认得眼前的东西,但闻着挺香,从她手中接过,咬了一口,眼前一亮,“好吃!”
“是吧~”江嘉言满意地笑着,“快吃吧。”
纪纲连吃了叁个才停,江嘉言心想,幸亏多买了一些,不然还不够这个牛犊子吃的。
她接了些水给他,纪纲吃饱喝足擦擦嘴,看着江嘉言,“我见过你,只是,记不得你是谁了。”
江嘉言刚想骂他白眼狼,可见他似乎真的不记得了,样子认真,她转了转眼珠子,“我是你夫人啊,怎么,连这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