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霄承不为所动:“随你怎么想,至于说讨好,这种方式我也是跟人学来的。”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何勇,恰好何勇也往这边看,二人对视,何勇摸着后脑勺笑了笑,点头示意,明明是继父,却表现的像个下属。
谢竟轩脸色微沉:“是么?我今早上把这件事告诉我妈了,她挺高兴你这么做,估计会找思容谈谈话,让她尽早嫁给你。”
袁霄承早就过了母亲喜欢什么,偏偏不做什么的逆反期,他原本不以为然,下一刻,微微蹙眉。
找思容谈话?
她刚才到底从哪儿回来?
窗外已然夜色漫漫,袁霄承收回目光,对谢竟轩的挑衅视若无睹。
“借你吉言。”
谢竟轩一噎,暗暗握紧拳头。
晚饭,谢家饭桌也很热闹,何勇将每个人都照顾的周到,热情但不会显得过分殷勤,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谢蔷菲对他的举动习以为常,谢竟轩握着筷子很少讲话,脸色不虞。
小时候,他也曾嫌父亲丢人,明明袁霄承出自背叛婚姻的袁家,他还要讨好……
碗里的牛肉丸子汤上空白烟徐徐,从规律到散淡,最后温度褪去。
上场大雪还未全部融化,前夜又来一场雪,白天阳光灿烂,夜晚寒意刺骨,到早上,有矮趴趴的屋檐下冻了一排排冰凌,晶莹剔透。
段思容缩着肩膀走在回家路上,偶尔忍不住伸手打断那些冰凌,齐刷刷落了一地。
爽。
如果能一直呆在被窝里就更爽了,可是早上起来,段思容发现白丝线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家里余下的颜色不合适,她便顶风从家里出来到小商店买线,现在耳朵都快冻掉了。
即将到单元楼,段思容整个人都轻松多了,结果下一刻听到有人喊她,还是不招人喜欢的许阿姨。
许阿姨神神秘秘:“思容,你们家有客人,挺眼生的。”
段思容不由得好奇,踩着楼梯上到四楼就看到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前,年长的比舒卉云大些,另一人看着像她儿媳妇。
她们看到段思容也不大敢确认,迟疑地问:“这是思齐的妹妹吧?”
段思容想起来人是谁。
“大娘,你们怎么来了?”
正是陶梅玉的娘家妈刘桂琴和大嫂方香,两人手里各提一只篮子,一篮子看着像鸡蛋,另一个像水果之类的,都用一片棉布盖着。
刘桂琴瘦高,一双眼睛黑亮,暗暗看一眼段思容的打扮,笑容和蔼可亲:“梅玉结婚的时候我见过你,越来越漂亮了。”
方香比婆婆矮,衣着打扮精心,打量段思容的眼神比婆婆明显多了,当时就是因为昧下给她的羊绒毛线,让回娘家的小姑子一顿怼。
“段家妹妹穿的真好呀!这衣裳……”不便宜吧?
刘桂琴直接打断:“小玉不在家啊?”
段思容从衣兜里拿出暖热的钥匙,先开门,脸上是过年对待陌生亲戚的笑容:“大娘你们先进来,我嫂子单位有急事,今早上去上班了,她没告诉你们吗?”
早上舒卉云确实说过不让陶梅玉去单位,继续休息等孕吐没那么严重再说,电话来时,舒卉云已经上班出门,段思容也不会拦着陶梅玉不让她走。
“没有啊,她要是打个电话我们今天就不过来了——”
刘桂琴是长辈,但面对是女儿小姑子,也够不自在的,尤其进入段家,比陶家整洁精致许多,她坐立不安。
方香四处看过喃喃道:“这跟电视里一样啊!”
跟着她们来的小男孩兴冲冲往沙发上爬,三四岁的年纪,脸颊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