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军校的车上,段思容一路不停地往窗外看,巴拉巴拉问了许多袁霄承学习的事,神情自然,灵动活泼。
袁霄承若有所思,但都一一回答了。
“听你说的好像上军校也很幸福,可惜我没那个毅力,当时根本没打算往这方面努力。”
如果走艺术类的,进文工团唱歌跳舞,她没有误导天赋也没段思毓的好嗓子,只能看别人穿制服眼馋了。
但是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可能对这职业接受度更高,段思容多少缺了点坚强体质,时常被段思齐取笑。
袁霄承很平常的说:“你不喜欢这行,就不必朝这方面努力,不过这段时间你应该睡不好。”
早上很早就有学员跑早操,训练喊口号,声音能从传到家属院。
段思容脱口而出:“这个我知道,小时候经常被吵醒。”
他愣了一下。
“嗯?”
“……我两岁之前住在玉州那边的家属院啊,早上很多叔叔哥哥训练啊,还要吹起床哨,我妈说我那时候老是被吵醒了不睡觉,瞪着眼睛躺床上玩,可乖了。”
差点说漏嘴,正常小朋友哪里有两岁之前的记忆,那时的段思容是全院的明星乖宝宝,白白胖胖也不爱哭,见人就笑,不过就是不爱让外人抱。
袁霄承眼角带笑:“是吗?那就好。”
他想了想,另起一个话题。
“还记得在玉州的事吗?”
段思容老实摇头:“两岁之前的事怎么可能记得,不过我爸隔几年会回去见一见老战友,还会带上我。”
长到现在,要么跟在父母身边要么兄姐护送才能出趟远门,这次能出来半个月,可以说很难得了。
“多久去一次给你放风?”
“一两年或者三四年,看我爸时间,我哥以前很不平衡我爸为啥只带我出去,闹了一顿才带上他,我们在火车站还遇上了人贩子,差点给我们拐走。”
段思容顺口讲了那段历史,当年他们都是小萝莉小嫩仔,路过一个车站停靠,有人看段思齐长得好看,又是男孩,想拐走卖给生不出孩子的人家,但是段思齐没上当,那人就找更小的段思容下手,打算当做诱饵引段思齐过去,结果两人齐声喊来乘警,才把那人制住,听段合安说,那人偷鸡摸狗坏事干了很多,后来就被整了。
袁霄承蹙眉:“虽然你现在长大了,但是出门也得小心,不要一个人跑出去。”
“我不傻啦。”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治安远不如几十年后监控遍地消息灵通,就算外出找纺织厂和布料,也会提前做好攻略,不过这吩咐很中听,段思容早过了逆反期,嘴上随口抗议而已。
袁霄承嗯了一声,藏起那抹隐忧。
“吃糖么?”
他出乎意料的掏出两颗薄荷糖,均分,段思容从他手心里拿糖,微长的指甲划过他手心,他掌心略显粗糙。
袁霄承忍着掌心痒意,没那么快速地收回手。
后车厢有淡淡的薄荷甜味,前方开车的兵哥哥目不斜视,虽然没糖,但可以默默吃瓜。
军校到了。
进门肯定要先登记,检查随身携带的物品,段思容和袁霄承的组合多少还算惹眼,一路遇到学员会敬礼,到处都很规矩。
段思容想了想,她这么懒散的人还是彻底掐灭玷污制服的念头,老老实实干本行。
一路走过教学楼、体育馆、图书馆,终于看到宿舍的影子,段思容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
“小袁哥,你宿舍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