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秦芮的确如她所言,几乎要把季悦枫做死在床上。
坐在监狱内部的急救室门口,说不后悔,是假的。秦芮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在刚才送季悦枫到这里的时候,那怀里的人明显已经没了意识,高烧竟然达到39度。想到那人身上的那些伤口,还有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在进入急救室时那副严肃的表情。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身体严重脱水。这些症状,可大可小。这是秦芮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并不是怕自己所做的恶行被现。而是怕那个放荡张扬的女人,会这样死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秦芮知道,季悦枫其实是一个很怕孤单,很怕死的人。即使那个女人总是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但是她笑容背后的伤,也一定不会比那笑容少。
等了许久,急救室的大门才被缓缓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约有17o左右,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医生从其中走出。即使带着洁白的面罩,却也能从她露出的双眸和紧皱的眉头看出这女医生的心情貌似不太好。
“跟我过来。”女医生在经过秦芮身旁时抛下这样一句话,然后便转身进了办公室。周围的护士都愣在一边看着坐在那里的秦芮,第一女子监狱的监狱长,估计在这里是没人不认识的。
然而更令她们惊讶的是,那个向来对谁都轻声细语,温柔近人的舒医生竟然会一反常态的冷着一张脸。而那个传说中铁面无私,拥有极强后台的监狱长,竟然会在听到她们舒医生略带命令的一句话后身体一颤,还那么听话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过了许久,秦芮才长叹一口气站起身,在所有护士充满八卦的注目下,耷拉着脑袋进了门口上挂着主治医师舒婉菡的办公室。
“婉菡,这件事是我做的有失妥当,你千万别和”
“小芮,以前你再怎么胡闹,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你。可现在,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即使是要对女囚犯动私刑,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吧?她那里受了伤,也许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是你的杰作吧?”
“呃”听着那种事被自己的闺蜜摆到台面上来说,即使是一向波澜不惊,号称第一铁面的秦大狱长也微微红了脸。“婉菡,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吗?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总之,你一定不可以和我”
“不可能!秦芮,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当医生,就是要替伯母盯着你,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伯母。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做起事来还这么不计后果?”舒婉菡一副痛心疾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看到秦芮那副吃瘪的样子,却在心里暗笑。
“婉菡,你就不能对待我的时候像平时对待那些犯人一样温柔一点么?你在威胁我是不是?你别以为我就没有你的把柄。听说最近你和第二层的那个小姑娘走的很近,她现在也在这里吧?是多少号来着?是1o78还是1578来着?嗯?”
“好,这次就算了。只是我还是要忠告你,不要再和那个叫做季悦枫的女人有所纠葛。她是第八层的人,你应该明白那代表着是什么。和她扯上关系,不会有好处。如若被上面的人现,不止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恩,我明白,那我现在去看看她,改天等你有时间,来我家吃饭吧。我妈说她最近都没看到你,都快要想出病来了。”
“好,改天有时间一定去。”
和舒婉菡道别之后,秦芮便马不停蹄的走向季悦枫住着的病房。因为她是被关押在第八层的极度危险型重犯,也就不可能和那些普通的囚犯住在一个病房里,而是独自一个人住在独间。
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那个躺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的人。她那倾斜的头和脖颈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纤长的脖颈和锁骨。而那上面,还留着自己印下的痕迹。消瘦的手背上打着点滴,两条如竹竿一般的手腕被纱布包扎好,用手铐铐在病床两边。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可以解开,有那么一两分钟自由活动的权利。
这就是重型囚犯的待遇,却是让秦芮心里一疼。
“感觉怎么样?”秦芮坐在病床前开口问道,随即便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被这样对待,还能怎么样?
“秦狱长是问这里的环境怎么样?还是问昨天晚上怎么样?”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听到季悦枫的反问,秦芮瞬间沉了脸。这个女人,就不能收起那种傲慢的态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