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秦二就做了个噩梦,梦见那护城河里被脏东西填了个满,脑袋并着脑袋,肩膀挨着肩膀,伸直了手臂想要抓他。
秦二被吓的豁的睁开了眼,只觉得夜风阵阵的吹得人直打哆嗦。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才发觉是白日里撑开的窗户忘记落了,天外头又下起了雨,所以才觉得冰冷非常。
秦二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走出屋子就去看了那间正房。
他从林小白被抓进来就没回过家睡,一直就睡在这园子角门边儿上的门房里,虽说离着那房子有些距离,可是这里清净,有点儿动静都能听见。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融进夜色里的层层乌云和那幢孤零零的破房子。
秦二忽然生出一种畏惧,他怕那个林小白已经死在那房子里了,又转而觉得如果林小白死了,那么就不需要自己来动手,紧接着,他又发觉自己现在是看着她的人,如果她死了,那就是自己的责任。
思绪牵肠百转,那雨点儿就打透了衣裳,冰冷的雨水从后脖子流进衣领子滑进脊梁让秦二打了个哆嗦。
草丛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钻过,发出哗啦啦的动静,直让秦二更加觉得诡异。
恨恨的骂了一句娘,赶紧滋溜溜钻回门房爬进被窝里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出来。
到了第二日天气晴好,发现那个林小白虽然看着脸色不好却依然好端端的活着,秦二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轻松之感。
不过这事儿他不敢跟别人说,就连自己的亲娘也不能说。
趁着都准备着侯爷生辰忙忙活活的档口儿也跟着凑了个热闹,让相熟的小厮六子去给自己打上一葫芦酒来晚上壮胆才是要紧。
结果还没等藏好,就被过来看情形的秦科家的撞上个正着。
酒葫芦还没开封就被秦科家的捏在了手里,另一只手捏住的是秦二的耳朵。
“娘!娘!手轻点儿,疼!”
“你还知道疼,你这个抬举不起来的东西,你就差这几天啊?不喝酒能死么?”
“不是,娘,昨儿个下雨,我这儿冷,我是为了晚上防寒用的,不是嘴馋,喝不醉的!”
“呸!那些醉鬼哪一个被抓住的不是这么说的,一喝上了就都变了样儿了!”
“娘!娘!你松手,真的,我真不骗你,昨儿个晚上下雨,这屋子里冷的不行,院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窜来窜去的不安生。”
秦科家的一听这话立马眯起了眼睛,也不问秦二喝酒的事儿了,只问:“你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
秦二的耳朵好容易脱离了亲娘的手,赶紧揉着耳朵答道:“不是人,估计是野猫野狗什么的,我看的可仔细了,您可就放心吧!”
“放什么心放心,我可告诉你,侯爷的寿辰还有两天,只要熬过这两天,你这差事就算完成了,这好处可是多着呢,要是出了差错,不光是仔细了你的皮,连你爹和我都得受牵连。”
“怎么?过了这两天还能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