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大骂小气,谢奇手指碰上青箓,微微触电,仿佛与初恋情人见面时的感觉。脑中想起师傅像摸女人一样摸青箓,难怪阿难怪!
可旋即又泛起个疑惑,中午时也碰触过青箓,怎么未有触电的感觉?
摇摇头,谢奇懒得想,抽出张青箓,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萧平途失笑,这人讨厌得有些可爱。比起葛抱朴那阴险的老东西,不遮不掩,仇人就是仇人,直爽得过份……
刚想关门,地面震动,撑住房门刚站稳。又一波震动传来,整栋教学楼开始颤抖,墙角簌簌、向下掉出碎渣。
脚下震动依旧传来,建筑开始摇曳,墙角隐隐露出些许裂纹,伴随出愈多的碎屑。萧平途见此,再不犹豫,跑回床边拎起鞋盒,一脚踹破玻璃窗,纵跳出去。
谢奇踉跄的走进来,刚巧看见这一幕,惊道:“够果断!”带着最宝贵的东西逃生,果断的选择保命。谢奇幾步纵跃,跳窗而出,看见模糊的背影便跟了上去。
谢奇吃惊,前面的背影跑得飞快,地面明明在晃动,可萧平途如履平地,健步如飞。此时连背影也看不见了,而他自己,踉踉跄跄,勉强保持不跌倒,差距如此明显,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
次,谢奇对萧平途的‘高人’身份有了些认可。
萧平途停在操场中央,却是白天法台摆放的位置。双手在青箓中抽扯,一枚枚青箓被挑出来跌放在一旁。说来也奇怪,青箓整齐的摆放在地上,可任地面如何震动,那叠青箓稳如泰山,不动不,不摇。在数量多了起来时,干脆形成直径3o厘米的小圆罩,镇住圆罩中的大地,旁边地面翻涌,唯这一处,岿然不动。
萧平途尽可能的快,可当他将将坚铠符挑出来时,教学楼如同长了虱子在挠痒的疯汉,晃晃悠悠,看着让人担心。
盘坐在地,五心向天,口中叼烟。这回非是冥想炼神,只图进入专注中,双手搭在青箓上,喝道:“黄天在上,泰平道敕:坚铠符箓!”
双手朝前一推,一股风从无至有,卷起青箓罩向教学楼。风呼啸卷着青箓,在教学楼上方如天女散花,散落。
指挥青箓各就各位,萧平途大喝:“阵,起!”
土黄的朦胧铠甲包裹住整个教学楼,如同与世界隔绝,任外面地动山摇,里面稳稳当当。甚至残破的墙体,老旧的地基,都緩緩生变化,逆着时间的长河,变得坚固,牢靠。
谢奇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又震撼又觉手足冰凉,“闰、闰土阵……”看向盘坐的那人,什么仇恨,什么忍耐,什么报复,这一瞬烟消云散,哪能提起丝毫的念头。
与大地的伟岸抗争,愣以一己之力,保卫一处安宁之地。
炼道,炼道,这才是我辈风范。
谢奇那边感叹万千,可萧平途实际在苦苦坚持。即使青箓构成闰土阵,整体挥出过紫符的威力,但相应的,也在消耗萧平途的精神。
头晕眼花,脑袋撕裂般的疼痛,识海翻涌,空中明月摇摇欲坠。明月中的那抹黑斑蠢蠢欲动,可大地震动如似无穷无尽,不知需要多久……
处于半冥想半清醒状态中,萧平途的意识变得恍惚,依稀间,奶奶坐在藤椅中,正笑着向他招手,“平平,来!快来!奶奶給你讲故事!”
慈祥,温和,一如记忆深处中的奶奶。
这时,仿佛又变回了小孩,短手短脚,活泼好动,转着黑溜溜的眼珠,狡黠地笑着道:“奶奶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奶奶仍旧温和,微笑,招手,“乖平平,听话!”
“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乖平平……”
“来抓我……”
一遍遍的呼唤,一遍遍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