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沐天不是我父亲的儿子。”
欧阳恒挑了挑眉,却并未流露出惊讶的表情,精明如他,早就猜出真相的□□了。
“这是你的家事,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父亲的去世正是缘于此事。”
“你是说……他在生前就知道?”这一下欧阳恒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对,可以这么说,他和你的父亲都栽在女人的手上。”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的是,我父亲做的事,我不求你原谅,老天已经给了他最严厉的惩罚。每个人都没有选择父母的机会,但我们可以选择不像他们那样做人;或许今生我们不可能做朋友,但至少还是同一团队的队友,相逢一笑的点头之交,可以吗?”
“我父亲的死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所以我也无需原谅你。”半晌,欧阳恒说道,他表情很淡,云淡风轻中又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我们从来就不可能做朋友,因为我本来想和你发展成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
沐华微微一怔,继而双眸绽放出光华,深深的说了一句:“谢谢。”
欧阳恒笑了,欣赏要比爱容易,爱要比恨轻松,男女之间的关系,不外如此,就让丁默远那个老小子背负着重担慢慢前行吧,反正他早就全身而退:
“不用谢,说不定丁董已经在我的办公室门外等你了,你再无止境的待在这里,估计他就要敲门了。”
沐华随着欧阳恒的视线看向房门,不知不觉中脚步已经走了出去,果然,丁默远已经等在了门口,四目相对,丁太太立刻控诉道:“你是不是偷听了?”
“没有。”丁先生否认得很快,越快越是让人怀疑,不过转移话题是他的强项,“我们先吃午餐还是先逛街?”
“你接下来没事了吗?”
“算不上百废待兴,不过的确有很多事,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丁默远淡淡说道,“所以今天先放个假吧,给别人一点消化的时间,也给自己思考的空间。”
丁太太白了丁先生一眼,手指妩媚的缠上丁先生的领带:“好,放一天假,给你一个显示自己高富帅的机会,今天要心无旁骛,好好表现哦。”
“小生一定不辱使命。”丁默远半是无奈半是幽默的回道。
余宏是在家里被警方带走的,王雨珊吓得是魂不附体,惊恐之余四下里又是托人又是花钱才把老公保释出来。两人原指望在保释期间赶紧找个好律师商量对策,不承想淡出众人视线的祝家人又开始闹腾起来,他们不断向媒体爆料已经故去的祝媛和余宏婚姻期间的种种过往,话里行间充满着对余氏夫妇的谴责和控诉,套用祝媛哥哥的原话总结就是:一个能背叛爱情和婚姻的男人不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奇怪,就算被枪毙也是罪有应得!
余宏如鱼得水般混迹于世多年,只有他负人没有人能负他,如今却沦落到如此下场!正所谓“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永远别小瞧生活,做过的事,犯下的错是跑不了的,命运总会以它特有的方式如数奉还。
迫于媒体和舆论的压力,余宏过完足不出户的保释期,不得不被再次请进了派出所。两个儿子都赋闲在家,小儿子被送去海外读研避避风头,王雨珊心知大势已去,担心老公真的会被判死刑,人财两空,索性披散了头发,破罐子破摔,到沐宅门口又哭又闹,反反复复颠三倒四地说什么老余一生为骏山立下汗马功劳,沐家不念旧情,卸磨杀驴,棒杀老臣,冷酷无情,简直不是人!!!
王雨珊的控诉颇有些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但心情可以理解,作为一个女人她或许厚颜无耻,但作为一个妻子,她倒算得上忠贞不二,不离不弃,为了老公能放□段,豁出去脸皮,余宏看错了丁默远,看错了自己,却没有看错自己的老婆。
王雨珊的这场闹剧在沐家报警之后,伴随着警车的鸣笛声,草草收场,不知余氏夫妇能否在铁窗中重逢,见面时会不会泪如雨下,感慨良多,不过假如祝媛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是该哭该笑还是该叹呢?
或许她就不该沉浸在自悲自悯的生活不可自拔,更不该自杀!不然的话,她应该能等到这一幕开场的一天。然而聪慧如祝媛,在她将账号交给沐华的时刻,或许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只不过就算秦香莲亲自铡了负心的陈世美又能怎样,他不再爱她,就算是死也不再爱她,对于一个失爱的女人而言,胜利终究毫无意义,仅仅为悲伤到麻木的人生徒增感慨罢了。
顾岚从安城手上拿到亲子鉴定结果的那一刻,心情不会比过去更加糟糕和复杂,换而言之,这份结果意味着自己的儿子必须和夏婉青这个贱女人永远连系在一起,无法割离。
与此同时,正在atm机取款的夏婉青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账户上多出了一百万,随即她就想到了一个人,正准备拨通他的电话,那人的短信就来了:
“这是给天天的抚养费和你的生活费,我打算带着我母亲出去走走看看,暂时不回来了,如果天天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的朋友栗明帮忙,下面是他的住址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