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早点下班。”夹着公文包的丁先生重复着上班前的口头禅。
“你要保证骏山不会倒闭。”丁太太白了丁先生一眼。
“你要保证在我回来前不偷吃冰淇淋。”
“切。”被戳穿了心思的丁太太抱起白毛猫,无情的留给丁先生一个背影。
背着挎包,正要骑车出门的沐夕回头淡淡的看了丁默远一眼:“看来,还是你赢了。”
“无所谓输赢,要看清一件事一个人的确并不容易。”丁默远勾了勾唇角。
“别得意太早。”沐夕不冷不热的说道,“别忘了,我现在也是骏山的大股东了,我会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不放。”
“这样的话不必说出来,应该放在心里,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再怎么鬼精,也不过是沐家的打工者,稍有差池,我和我姐不会饶你!”
丁默远笑了:“为你姐打工一辈子,我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哼!”和姐夫打嘴仗第一次宣告失败的沐夕头一扭,气咻咻的走了。
第二份遗嘱的公布范围仅限于江律师和沐家内部,但是夏婉青代表沐天放弃全部财产,丁默远由副转正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了开来,尽管沐家对此三缄其口,关于沐天身世之谜和夏婉青婚内出轨的猜测还是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然而,猜测的对象都不约而同的远离了丁默远。大众并非傻子,鉴于丁氏夫妇长期不和,可丁默远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丑闻落马,反而坐实了董事长的位置,间接说明了沐大小姐已经知道了事情背后的真相。
至于真相是什么呢?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要指望沐大小姐开口,不如指望夏婉青亲口说出沐天究竟是谁的儿子,问题是谁又会傻到承认自己红杏出墙呢?这出戏里没人是傻子,不断挑战着观众的智商。
与此同时,吴亮以诽谤罪被沐家告上了法庭,他万万没想到沐家居然以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快就内部消化和解决了这件事,法庭的原则是谁主张谁举证,而他除了一大堆胡思乱想和自我推理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上法庭证明自己的言论,败诉是注定的,赔款是肯定的,坐牢是很有可能的……一想到这,吴亮终于坐不住了。比吴亮还要焦急万分的当然还有他的父母,他们拉着自己的蠢儿子二话不说赶到沐家,企图上门赔罪请求宽恕,结果自然是吃了闭门羹。
吴亮的父母一急,直接摊坐在沐家大门口呼天抢地,撒泼耍赖起来。沐宅地处郊区,位置僻静,行人稀少,要是迷路的话,几乎很难找到问路的人,因此真正召来的只是因为沐天身世之谜和财产余波而一直蹲守的极其敬业的记者们。
在长枪短炮喋喋不休的记者面前,吴亮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脸都要丢光了,充满羞愧和屈辱的红潮由脸部蔓延至脖子梗直击心口,此刻的他宁愿被关起来,坐tm十年八年的牢,也不愿再呆在沐宅门口一秒。然而不管吴家人怎么大哭大闹,沐宅的大门依然巍然紧闭。
次日,吴亮和他父母在沐宅门口撒泼打滚的新闻果然上了头条,与这头条毗邻而居的头条便是骏山集团发表的公开声明,声明表示:骏山集团副总吴亮因为个人原因对企业不满,有违职业操守,社会法律和个人道德,四处造谣生事,不仅引起了集团内部的动荡不安,对企业形象也造成了极端不良的影响,但考虑到其父母年迈,家境贫寒,在骏山工作期间尚算称职,经过高层商讨,一致决定不再起诉吴亮先生,同意达成庭下和解,前提是吴亮必须主动辞去副总的职务,并向沐家全体成员和骏山集团发表公开致歉声明。
先用一丈红,再赏两个甜枣,吴亮这个活广告无疑让骏山集团的知名度更上了一层楼,而且金光闪闪,高端大气上档次,这可谓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真不知道蠢得死是肿么写的吗?!沐华拿着报纸都快笑抽了。
“你在傻笑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班的丁先生已经走进了餐厅,看着丁太太毫无形象的拍桌打腿,狂笑不已,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经过这个风波,不知还有谁敢把吴亮召进公司。”
丁默远挑了挑眉:“骏山的对手,所有恨沐家的人。”
“可你不觉得这样做的人会太过明显的暴露自己的立场吗?”
“时间,时间会让人渐渐地遗忘他,也会让我们放松警惕。”
“你打算怎么办?”
“先派人盯着他,如果他还不知悔改,贼心不死,到时候我就不会像今天一样客气。”
“你看着办。”说着,沐华的手已经伸向冒着热气,美味剔透的茄汁焖大虾。
“啪”地一声,丁先生轻轻拍了下丁太太白嫩的小手:“去洗手。”
“洁癖!”丁太太只能流着口水,眼泪汪汪的望了大虾一眼,不情不愿的走到洗手池边。
就在同一天,戴着墨镜,经过变装的夏婉青,牵着天天的吴莹,安城,顾岚几乎同时出现在玉山路的鉴定中心门口。
双方的母亲充满敌意的彼此瞪视一眼,好似于无声处的开战宣言。顾岚仔细打量了沐天片刻,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这孩子活象他妈,真是怎么看都不像她的儿子。
吴莹看了安城一眼,不禁一声叹息:都说红颜是祸水,男人也不例外,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