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镜流喃喃轻语,随后逗起小孩来了,“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油腔滑调,内掩心思。”
这让小弟弟内心受了点伤,彦卿的表情无措又失落,“彦卿给人的感觉这么差劲吗……”
镜流笑了一声,“不要这么苦着脸,我刚才是在逗你……小弟弟,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办法让仙舟人跨过魔阴,你该如何?”
彦卿表情惊愕,随后垂下眼眸,沉默不语……这种办法一旦有,不知道是福祉还是灾祸。
镜流转身继续向前走,“我身负魔阴,独行百年,遍历百景……「巡猎」的目光太过狭隘,等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此行,是为走向终点。”
彦卿依旧沉默不语,“……”
“小弟弟,你看得见吗?”镜流突然停下,转身面对彦卿,语气凝重,“我来时就感觉到罗浮的内忧外患,就凭你们这些人手,能保得住吗?”
彦卿咬了咬牙,忽地抬眸,眼神坚定地看向镜流,“彦卿愚钝,只能看清眼前,但吾等云骑,卫蔽仙舟,彦卿绝不会退缩!”
“好胆色。”镜流满意点头,“见到长势喜人的幼苗,我忍不住修剪……小弟弟,你要不要受我一剑之教?”
彦卿怔愣一瞬,随后上前一步。
镜流一笑过后,手中引月色为剑,化有形的冰霜利刃,她足尖一踏,一个大跃,在月幕之下斩去一剑。
那道凌厉的剑气削过粉白花林,带走片片残花……彦卿立刻御使六把飞剑,屏息凝神,在剑气即将落下之际,运足气力,同样挥出一剑。
一柄虚幻的巨剑破空而出,只一瞬,便将镜流的剑气斩为两半,余下的剑气落到彦卿的脚边,激起浅浅池水……
那水似是被封冻,连原本落在水中的残花,此时都凝固在激起的水浪里。破碎的冰凌伴随粉白落花,在月幕下更添凄凉唯美。
彦卿拼尽全力,有些脱劲。他忍着脱力的感觉,咬牙坚持着,看向轻盈落地,丝毫不乱的镜流,终于问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镜流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一介流浪剑士,一个罪人……”
半晌,彦卿的手臂禁不住颤抖,终是脱力,以剑拄地,大口平缓自己的气息……他缓了一会儿,点开玉兆,报告方才的情况。
……
“长乐天,应该挺安全的。”尧月满意点头,“哎呀,怪可惜的,好多游览景点都关闭了,不能去瞧一瞧了。”
尧月安慰了一句,“不过别担心,等这什么星核过去了,就可以开放洞天,一览盛景了,绝对让你们大饱眼福。”
“你这回怎么不走了,是我们触发了隐藏事件吗?”星很是纳闷,尧月就像地鼠一样,偶尔冒头,大多数时间都是躲着的啊。
尧月心里窝火,“什么隐藏事件,当然是没事找事的某人找了事啊!咳咳咳,不好意思我怨气起来了。”
星这个好奇宝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给多少啊?”
堂堂将军真的有那么小气吗?
“他……给个屁啊给!”尧月咬牙切齿,一颗心脏已经埋葬在熊熊烈火里,快要化成灰烬了。
奇了怪了,人跑哪去了,神策府都没人!是怕压榨的驴子翻身揍他吗?尧月也不想知道景元跑哪里去了。
三月七急忙把星拉开,她摸摸脑袋,笑容尴尬,生硬的转移话题,“尧月小姐,这附近有什么吃的吗?”
尧月一秒脱离窝火的状态,“那真是不巧,为了配合封锁,那些商铺都关紧了,哎,也没什么可逛的,三月七小姐若是想,我可以带你们走我的路子。”
“那就不麻烦了,我刚想起来我们吃过了……嘿嘿……”三月七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笑得憨憨的。
“那好吧。”尧月明白三月七是找台阶下,“停云小姐,麻烦你带贵客们转转了,我一会回来跟着去太卜司。”
停云拿着六骨叠扇,轻摇慢晃,“尧月小姐这是什么话,小女子的职责所在,哪会麻烦呢?尧月小姐只管去,恩公们交给我了。”
“实在辛苦停云小姐了,改日我们好好聊聊天。”尧月一副放心的模样,转身离开了。
她得先去看看小作坊什么情况,白露应该用得到吧?
停云转向列车组的各位,言笑晏晏,“各位恩公,咱别在这站着了,去里面瞧瞧吧,请跟小女子来。”